「快停手,你爸回來了!」燕妮一把推開兒子,站起身來。小青不慌不忙,走到浴室,若無其事地拿起臉巾,哼著那首流行的歌《心太軟》,洗耳恭聽起臉來。
「又是老三樣,你能不能換換
味呀!」老王一回到家,看見桌上的東西,就發起了言。
「你以為你是省委書記呀,只不過是一看門的,還想吃燕窩
參啦!」燕妮一聽老公這麼說,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這段時間,是不是吃錯了藥啊,又發騷了是不是。」老王最聽不得老婆說他是個看門的。早幾年,老王在廠裏,不大不小也做過幾一段時間的車間主任,不過,歲月無
,這幾年工廠效益差,流行下崗,就是看門,也還拼了一番老命呢。這年月,有點事做就不錯了。
「你媽才發騷,不成器的老東西。」燕妮惡狠狠地沖老王吼了一聲。
燕妮
雖年近40,仍是一副淑
態,舉止風韻猶存,罵
就像在唱歌。
「你他媽的,今天是欠揍啊,是不是。」軍
出身的老王火冒三丈,沖老婆揚了揚拳頭。
「你來打呀,你來打呀,打死我算了,跟你這樣的
過
子,算是倒了八輩子霉,倒不如死了的好。」燕妮說完這話,嚶嚶地哭了起來。
「爸,你這
怎麼這樣,媽,你別哭,我來勸勸爸爸。」小青見父母親越吵越離譜,在一旁打起了圓場。
「我活夠了……嗯嗯。」見兒子出來勸架,燕妮心中一下子有了依靠,低著頭掩面進了廚房。
「爸,都幾十年的夫妻了,還有什麼好吵的。」小青對父親說。
「唉!小青啦,你不曉得,你媽最近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老王望著兒子,無奈地歎了一
氣。
「爸,你就讓著點吧!媽再過幾天,就40了,更年期嘛!」
老王聽兒子這麼般說,也不好再辯白什麼,埋頭喝起豆腐花來。
吃完早餐,小青就走進臥室,給公司的老闆娘張小豔打起了電話。
「喂,小懶蟲,你起床啦,我以為你還在挺屍哩,有沒有想我呀!」電話那頭,王小豔的嗓門特別地大。
「哎,你老公又不在家呀!」小青斜倚在床頭,親昵地對著電話筒說。
「他呀,在家,我現在在公司有點事哩。」
「今天來我家怎麼樣,小豔兒。」
「我都能做你媽了,什麼小豔兒不小豔兒的,沒大沒小……怎麼你家沒
。」
「就我媽在,爸出去下棋去了,媳婦回了娘家,放心吧,我的小豔兒。」
「……那我等會兒來,我掛電話啦!」
「小
婦,又忘了,該說一聲好聽的。」
「真不知道你媽是怎麼教你的,小子,就便宜你一次……親爹,親親爹爹。」
「哎,真乖,爹的小豔兒真乖,呆會兒爹讓你的Bī心子不開花才怪。」小青得意地笑了笑,掛了電話。
1-2
張小豔進來的時候,燕妮正坐在梳粧檯前暗自神傷。鏡子裏面的臉蛋,依然是那麼的豔麗,合身的旗袍,把周身的曲線襯托得恰到好處,真是一朵鮮花
在了牛糞上,燕妮望著鏡子,心裏默默地詛咒著。
燕妮原來是老王他們廠裏邊有名的美
胚子,依她的條件,本是可以找一個好丈夫的,可當年流行的風氣是嫁軍
,她也未能脫俗,一想起往事,燕妮就有些後悔,唉,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燕妮姐,在忙什麼呀?」小豔與燕妮曾在一個廠裏做過事,倆
很熟。
「哦,是小豔啦,怎麼,今天沒去打理生意。」燕妮不喜歡這個
,故爾語氣也較生硬,這個
不但長得醜,而且
賤下流,作風一向不正派,醜
多作怪,這句話一點不假。
「今天休息,你沒見小青沒上班嗎?」小豔以前,一直非常嫉恨燕妮,燕妮的美貌,搶走了她多少風光。
不過,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今時不同往
了,小豔現在一點也不在乎燕妮了,甚至於在她心中,燕妮不過是一個花瓶,哪像她,到處都能呼風喚雨,下海沒幾年,就成了一百萬富婆。
「媽,豔姐今天在這兒吃飯,你去買點好菜吧!」小青撫著小豔的腰,對母親說。
「哦,知道了,呆會兒就去。」燕妮站起身來,沖小豔冷笑幾聲,心裏暗罵道:「騷婊子,這回該不會是看上我兒子了吧,唉,小青也真是沒出息,這麼醜的
也要弄。」
小青已和小豔進了臥室。小青的臥室佈置得十分新
,一副巨大而露骨三分的麥當娜畫像,貼在床當面的牆上,牆邊還不經意地點綴了一些名
的頭像,床的左邊是一個書櫃,裏面擺放著一些言
書藉,小青這些年靠
吃飯,看這些書,對
的心理揣摸索有幫助。床當頭一張小茶几,是全有機玻璃的,顯得整潔而漂亮。
進了臥室,還未來得及關門,小豔就已倒在了小青的懷裏:「親爹,我讓你今天疼死我。」
「我去把門關上吧!」小青試圖推開小豔兩隻修飾得像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