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清楚,自己已经下意识开始怀疑,末幻境和病院的一切,是否都只是自己的妄想了。
我今天除了观察之外,注定做不了什么东西。作为普通学生的习惯,正在我的体内复苏,而作为战士的习惯,因为能力的消退,也开始变得迟钝。让我没有真正认为自己就是一名普通学生的原因,此时此刻,仅仅在于自我的观测和分析——这是一套基于末幻境的经历而培养出来的自我认知方法,无论在何时何地。何种处境,对我来说,自我认知都是生存的核心之一。
如果将这一切都当作幻觉的话,说不定也会被他当作疯子吧,我很清楚,自己无法做到这一点,无法将这里的一切,都当作一个宏大的幻象,即便,我是如此的了解唯心主义哲学,也做不到“闭上眼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的程度。然而,我也无法承认这就是真实,而末
幻境里的冒险,只不过是我一厢
愿的妄想,而我自己,则不过是一个沉浸在中二妄想中,几近走火
魔的孩子,即便,我所经历过的一切,是如此的残酷,仿佛总有一张巨网,细细编织着所有
的生活,即便,我和其他
的挣扎,也不过是织网中的一部分。
在末幻境里,我的
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开始成长,成形,固定,那个残酷的世界,让我试图去思索命运,去理解他
,尝试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在血和火,在战斗和战斗罅隙的生活中,品味宁静的安然。那是最坏的世界,我一直都有尝试要改变它,并且,也有一群道路不同,却志同道合的
,和我一起去面对那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的结果,现在,我回到一个比过去的一切都要真实的世界中——虽然还没有足够的观察,但是,现有的感觉,已经让我意识到,这个世界或许真的就是一个普通而平和的世界,而且,也大概就是我和那些
奋起作战,对抗末
,最终想要挽回的世界的样子——这样的世界,这样的平静和
常,和末
幻境比较起来,应该是美好的吧,可是,我的心中,为什么会认为,末
幻境里那一步步靠近地狱的生活,却也是一种美好呢?
那是最坏的世界,也是……最好的世界?我走在回家的路上,绕了远路,眺望着夕阳下的城市,无法平息心中的悸动,却又难以否认心中的矛盾。
我明明知道,类的世界再怎么平和,也会在角落中存在黑暗,但是,却无法否认,那种程度的黑暗,相比起末
幻境的残酷,也是很好的,至少……八景、咲夜、玛索、系色、桃乐丝还有……真江,会在这个世界中,可以过上平淡而
常的生活。是的,比起作为末
症候群患者,如果可以得到这样普通的生活,那实在是太幸福了。
如果她们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中,那么,无论是幻觉还是真实,我都想和她们见上一面,确认她们的存在,进而确认我自己的存在。不管末幻境到底是真实还是妄想,我在其中所肩负的责任,并不会因为世界的变化而变化,除非,我已经不再是高川。
是的,我就是这么认为的,身为高川,必须要做的事,我其实已经找到了。可以为自己所
着的
去付出,去挣扎,去对抗一切不可对抗的恶意,这其实是一件十分荣幸,也十分幸运的事
。因为,太多的
,还没有这样的机会就已经死去。
,总是要死的。
所以,活着唯一的意义,就是走向死亡的路途,而如何去死,才是贯穿整个必然灭亡的生命的意义。
我真的很想,看一看,在这个美好而真实的世界中,我所着的她们,可以过上怎样的生活。即便,在这个世界,我和她们也许已经并不存在末
幻境中的那些
集点。
我走进公园,离开石子路,走进那条末幻境中也同样存在的偏僻小道。我要去的地方,对我的生命也有着特殊的意义。在末
幻境中,我在那里找到了夸克,一个啄食死
眼球的乌鸦——它的存在,必然是特殊的,在不同的世界中,也有着不同的表现意义,正如它在病院现实中,只不过是我的
自审。那么,在这个真实无比的世界里,它又是否存在,是否有着别样的意义呢?
我没有找到它,我站在大树下,这里的暗比外面来得更快,夕阳的余光,已经无力渗透这片枝繁叶茂的林子。这里也有一群孩子在玩耍,在平地上,没有任何被挖掘的迹象,在末
幻境中,乌鸦夸克是在我还是孩童的时候遇到的,那时,在这个地方发生了一起杀
案。
可是,我询问孩子们,他们对此表现出不知的热切,对他们来说,杀
案是十分新鲜又刺激的故事。我仔细观察过,这片地方,完全没有当时事件留下的迹象——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痕迹早已经被彻底掩盖,但也可能,它从未发生过。
“回去了。大哥哥,我们要回去了。”孩子们对我说,没等我回话,就笑闹着朝林外奔去。
是的,回家,我也要回家了。
也许,夸克已经被我收养在家中,等着吃生牛呢。
树林的暗,没能带给我任何刺激,以及异常可能发生的联想,它就仅仅是
暗而已,没有任何独特的刺激,即便路灯亮起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