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则在这里摆弄着什么——他提着铲子,在一块没有墓碑的地方掘土,但他身边并没有需要埋葬的尸体,而也不像是在挖其他的坟。
我打了一声招呼,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审视着周围的墓碑。然后,我猛然意识到,四周可以辨认出来的碑文上,其死者的地方。都写着让震惊的名字:高川。
涟漪在我的内心处扩散,我快速走过几个墓碑,看向刚才没能看到的碑文,果然,死者的名字。全都是“高川”。仿佛这个凌
的墓地,埋葬的全都是“高川”。
它是这样子,当然不是没有意义的。但是,在现在的况下,哪怕
去思考,仍旧不可能得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我不想对他保证什么,因为,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只能用自己那悲观而绝望的视角,去理解、看待和接受。他的内心,已经充满了灰烬。正如形“系”所说,他或许曾经是一个很坚强很强大的战士,但他失败了,只剩下这么一个糟老
的残躯还在如幽魂般徘徊。
在这个噩梦之中,他必然是某种意识的反映,亦或者,存在与之关联的某个具体对象。这是一个意识态的世界,放弃的话,就真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我看到那挖掘出来的坑,正好可以放下一副棺材,但是,这里没有棺材。老霍尔的背更加佝偻了,他扔下铲子,跳进坑里——我顿时明白了,他已经为自己挖掘好了坟墓。
“你在我的上,加了点东西……你不打算看看,它能不能发挥作用吗?”我站在坑边,朝躺在坑底的老霍尔问到。
他缓缓伸直身体,脊椎发出咯咯的声响,在这沉的氛围中,倍添了一份
森。然后,他将双手叠放在自己的腹部,一直都充满了
绪的表
,渐渐放松下来。
“不了,那没用。我知道的……”他说:“它可以避免你看到更加可怕的东西,你看不到它,就不会被它影响,但是,没有用,你迟早会看到它们,因为,你受到禁忌的眷顾,就必然会去做的事,会一点点侵蚀你。你也许会怀疑自己眼中的世界是否真实,但是,你只能将之当成真实。没有
可以在至
之夜前保持正常,异变将如影随形。”
尽管他说得十分晦涩,但我仍旧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在过去,在两位一体的理论形成之前,的确有这么一种想法,每一次“江”的出现,每一次“神秘”的强化,都是自身被侵蚀的表现。无论是被什么东西侵蚀,那对自己而言,都必然是以一种“恶”体现出来的。
如今老霍尔想要表达的,就是这样的意思吧——他在我的额留下的烙印,于这个噩梦之中,无法抵消伴随魔纹而来的“神秘”的侵蚀,而他或许认为,魔纹和至
之夜是有紧密联系的。拥有魔纹的
,在面对至
之夜的时候,可以采取和其他
不一样的行动,进而促成普通
无法做到的结果,但是,这一切结果,即便暂时看来是好的,但伴随着至
之夜的到来,都只能是徒劳无功。甚至于,拥有魔纹之
,在至
之夜到来的过程中,自身的异变,会让他们自己去摧毁那些他们曾经认为是好的结果。
这并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况,对神秘专家来说,也并见得有多独特。在神秘学中,类似的
况,也并非是难得一见的特例。反而,这种异常的变化,实在太经典,也太普及了,哪怕是普通
也对这样的
节时有耳闻。
我沉默了好一阵,老霍尔就像是死了一样默不作声。
好一会,我才问到:“为什么这些墓碑的名字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你会选择这里?”
“为什么?”老霍尔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不为什么。高川,它既可以是名字,也可以只是一个象征。我应该躺在这里,因为,其他也选择了这里,选择了这样。”
“要我帮你在墓碑上刻下名字吗?”
“……如果可以的话。”老霍尔说:“请和周围一样。”
“高川?”我问。
他默不作声。
我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了,连锁判定中,他身体的一切细微活动都已经停止。
他死了。
我拾起地上的铲子,将土堆一点点复原。泥土很快就遮住老霍尔的身躯,他没有动静,哪怕是还活着,我也不认为,他还想爬上来。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他将自己渴望的一切,放进了漂流瓶中,渴望某会拾起,再度去完成他想要做的事
,但他又不认为,甚至于不希望对方可以完成自己不曾做到的事
。
如此矛盾而苍老的,被泥土彻底掩埋。土堆的最下方,就是一块墓碑,我将它牢牢
上,用长刀在石面刻下“高川”这个名字。当我完成的时候,文字就变成了和周围墓碑一样的形状,奇特而诡异,无法直接辨认,却能明白它的意思。
我对墓碑说:“你好,霍尔,我就是高川。”
我不明白,为什么周围的墓碑都用“高川”这个名字,为什么老霍尔要在死后,埋在这里,也用了“高川”的名字。不过,我知道,自己的心,并不因此变得激动,而我的内心
处,虽然充满了痛苦、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