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齐一下子便火了。大手一伸揪住手提袋的一端,用力地一扯,林晚晴的手指一阵火辣辣的疼,那手提袋已经脱手了,里面的复习资料散了一地。
林晚晴低呼了一声,而靳齐的浓眉已经骤然一凛,“会计职称考试资料!”
他双唇一开一合竟是吃惊地念了出来,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林晚晴已经慢慢地弯下了身,伸手去拾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东西。而靳齐却是呼吸浊浊,大手一伸,一本复习资料就到了他的手里,紧接着他手指一动,咔嚓咔嚓,那资料便化成了纷飞的蝶。
林晚晴气得脸更白了,“靳齐你做什么!”
靳齐却是根本不理她,又手指迅速地将地上另外几本复习资料也捡了起来,双手飞快地舞动,咔嚓咔嚓的声音中,那几本复习资料也化成了碎片。
林晚晴已经惊呆了。
她甚至忘了站起来,眼看着靳齐的大手咔咔地撕着,眼看着那一本本的书在他的大手下化成了碎片,林晚晴大叫了一声,眼泪纷飞。她扑过来,两只手化成拳纷纷如雨招呼到靳齐的身上,“靳齐你怎么可以呀!靳齐你还要多无耻呀!”
林晚晴哭了。
她其实很少在他的面前掉眼泪,他再冷落她,再奚落她,甚至打她,她都会咬牙忍住。可是今天,眼看着自己的满腔希望,陈光修的一片心意都化成了碎片,她竟是忍无可忍地掉眼泪了。伤心极了,愤怒极了,她竟然动手打他了。
她像一只发狂的小兽,两只拳
硬生生地砸在了靳齐的胸
。
“你赔我,你赔我……”
林晚晴哭着不停地说。
靳齐被林晚晴这样疯狂的举动惊了一下,她眼里的泪哗哗地往下淌,那张白皙如玉的脸很快就模糊一片。
他呆住了。
“哎哟哟,这是怎么了!”靳老太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急惶而不安。她发誓,这一天一天地,可真够她累的了。
林晚晴仍然不管不顾地将自己的拳
招呼到靳齐的身上,“你这个混蛋!靳齐你这个混蛋!”她眼睛里的愤怒那么明显,比之于以往每次都要强烈。
靳齐的心猛然间一震。
“晚晴,快住手,晚晴……”靳老太太忙让
过来劝阻林晚晴,林晚晴过于激动,自己也感觉到了不舒服。肚子处隐隐的有疼痛的感觉,她不敢再打了,只是眼睛里的愤怒和泪光仍然刺痛着靳齐的眼睛。
“晚晴,晚晴?”靳老太太见儿媳脸色白得厉害,一只手捂在腹部不动,不由担心地喊。
林晚晴这个时候才低低的呻/吟出来,“疼……”
楚乔这几天仍然恶梦不断,晚上睡觉甚至不敢关灯了。卧室里整晚整晚的亮着灯,连走廊里的灯都亮着。而且还容易一惊一乍的。李嫂感到奇怪,却也不敢问。
楚乔一面是受了惊吓,一方面又担心徐长风将那监视器里的东西发放到网上去,她可是陷害过她的亲生弟弟的呢!还有那些个毒品,如果父亲知道了,一定会发怒的。
于是她寝食难安,夜不能眠。
她不知道徐长风打的什么心思,监视器里就有她的罪证,可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动静?他不是应该把那些东西都
给警察吗?置她于死地吗?楚乔百思不得其解。
这又是一个漫漫长夜。那种潜藏在心里的恐惧使她突然间渴望有一个肩膀让她依靠。
她突然间有了一个嫁
的想法。
她想嫁
了,除了徐长风之外的第一个男
。
楚乔的脑中掠过靳齐的影子……
林晚晴惊了胎气,被佣
扶进了屋,脸白如纸,冷汗涔涔的。
靳老太太吓坏了,大骂了靳齐一顿,“你个孽障!你不疼媳
,你连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疼吗?”
靳老太太担心的同时又是非常地恼火,这晚晴也是,脾气越来越大了。竟然撞阿齐,还敢动手打他了。
如果不是林晚晴现在动了胎气,靳老太太定会教育儿媳
一顿的。
靳齐的心也抽紧了,尤其是看着妻子那惨白惨白的脸色,看着她那鼓鼓的肚子,那里面是他的孩子,他的亲生骨
,他曾经亲手贴在那里,感受过里面清晰的胎动,如果那孩子真的没有了,他……
他的脊背处突然间开始往外冒冷汗。
林晚晴总算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医生嘱咐她要安静地调养,不要太过激动,又给服了安胎的药,才离开。
靳老太太紧绷着的心才算是松开,摇着
出去了。
林晚晴安静地躺在那里,神色如死灰一般沉寂。
一种叫做后悔的东西在靳齐的心
升起来,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
昨天他的妻子在湖边接电话时那眉梢眼角飞扬着的喜悦依然刺疼着他的眼睛,那些东西是那个姓陈的送来的,他知道,所以他才会那么气,而那些东西又让他心
一震。
她竟然要考试吗?
考职称吗?
她考那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