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的地痞吕三在旁边的小巷伸
探脑,待瞧见赵弘润后,他当即走了过来,苦笑说道:“肃公子,你们可出来了……”
“你还在这里等我们?”
赵弘润有些惊讶地望着吕三,因为说真心话,他方才还真以为这家伙会自行逃离的。
毕竟,沈彧等曾在士馆内小闹了一回,吕三即便呆在士馆外,但多半也是能听到里面的动静的。
“这不是收了锭银了嘛。”吕三讪笑地说道。
『嚯,还是个有职业道德的地痞……』
赵弘润暗笑一声,随即迈步走下了台阶,中对吕三说道:“先带我去县衙瞅瞅。”
“去县衙?”吕三愣了愣,正要询问却忽然看到高括的眼神,连忙会意道:“我不问、我不问,只管带路。”
说罢,他走上前几步,带着赵弘润前往阳夏县衙。
去县衙,这是赵弘润在进城时就产生的念,毕竟在城门
收取城门税的县兵,怎么看都不像是当地的隐贼,因此,赵弘润很是纳闷。
要知道据他所知,阳夏的官府机构已不再运作,这座县城已落了阳夏隐贼的手中。
可奇怪的是,阳夏的某些朝廷政令仍在运转,因此赵弘润很想去县衙看看,看看已数年没有了县令的阳夏县衙,究竟是不是真的还在运作。
本来,赵弘润并不着急前往当地县衙,他打算今先在阳夏住上一宿,待明
再另作安排。
但是鉴于方才在那间士馆内,那个叫做游马的男一
道
了赵弘润的身份,这让赵弘润意识到,阳夏这边的隐贼,或许早已得知他
了城。
因此,赵弘润这才决定尽早离开这个县,毕竟虽然说他此番带了七百余商水军士卒,但城内的隐贼,数量也绝不会少于这个数,万一对方决定孤注一掷,联合起来再次行刺他,即便有那七八百商水军士卒的保护,赵弘润也未见得能安然无恙。
紧走慢走来到阳夏县的县衙,赵弘润诧异地发现,县衙的府门紧闭,且府门前也颇为脏,好似已荒置了好一阵子似的。
『这就奇怪了……』
赵弘润嘀咕了一句,随即问吕三道:“吕三,县衙里面还有么?”
“有。”吕三点点,说道:“有一个姓马的老
子。”
『马?难道就是圉县县令黄玙所提过的,那位姓马的阳夏县令?不对啊,据黄玙所说,那位姓马的县令当时才三十出,推算岁数,如今也不过年近四旬而已,怎么会是老
子呢?』
赵弘润听得心中纳闷,皱眉问吕三道:“吕三,那位姓马的老子,可是你们阳夏县的县令?”
吕三朝着四周瞧了几眼,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正是。……这可是被阜丘众害得不浅,妻子儿
全被杀光,如今一个
住在府衙内,平
里有时候疯疯癫癫的……只是偶尔有几
,神志稍微清醒些,还会自己开府门升堂……不过,他手底下已经没有什么
了,也就是个摆设而已。”
吕三正说着,忽然紧闭的府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一名穿着官服的中年走了出来,朝着一街两巷喊道:“府衙升堂,有冤的速速冤来。”
喊罢这一句,那位官员迈步走了县衙。
“……”赵弘润默然地站了片刻,忽然迈步朝县衙走去。
临走到府衙门前,他望了一眼宗卫沈彧。
沈彧会意,来到府衙门旁的鸣冤鼓旁,拿起鼓锤咚咚咚地敲了起来。
顷刻后,就听到府内传来一声大喊:“有冤的,进来叙说冤
。”
赵弘润一行迈步走
府内,只见府内,积雪已被铲掉,院子里的花圃中种着一些蔬菜,四周看起来都有条不紊。
但正如身旁的吕三所言,偌大的县衙,空无一。
“府衙升堂!”
前衙,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喊。
赵弘润转望去,便瞧见那位方才开府门的中年
,正站在府衙内大喊了一声。
随即,此又走到衙役所站的位置,提着根杀威棍,一边顿着地,一边高喊“威武”。
而在此之后,那名中年又走到主位上坐下,一拍惊堂木,高叫:“带冤主
堂!”
『这是在说我?』
赵弘润愣了愣,遂迈步走了进去,一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那位疑似阳夏县令的中年,只见对方
发梳地整整齐齐,官服、官帽也是
净净,相貌堂堂、颇有官威。
不过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年近四旬,苍老得像是五六十岁。
见此,赵弘润拱了拱手,拜道:“马县令。”
但出乎赵弘润意料的是,那位疑似阳夏县令的中年就跟没听见似的,就只是呆呆坐在那里。
这时,吕三在旁小声说道:“肃公子,他……已经疯了好些年了。”
赵弘润缓缓垂下双手,默默望着那位马县令,只感觉心底涌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绪,让他感觉极为压抑。
半响后,赵弘润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