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视里的画面。
我实在想不起何时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我为自己说过这样的话感到羞愧。
“紫烟快毕业了,你真准备和她结婚生子,平平白白地过一辈子?”蓝雨无话找话说。
“
都不外乎这个结局——成家立业,享尽天伦之乐,了结终生。”我没加思索地说。
“可紫烟未必会甘于这样的生活,你没看她每天都忙忙碌碌。”
“可她也逃不出这种生活,难道她没有五根杂念,活到尘世之外?”我不以为然。
“我是说平淡的生活,说不定可以有更刺激的生活。如果你只是一味地做你的工作,而不去谋求更多的东西,总有一天,你会赶不上紫烟。”蓝雨冷静地说。
“即便当上国家主席,还是会有不满足的地方,还是会有达不到的高度,我看
知足就行了。”我显得一朝气也没有。
“你真的没有进一步发展自己的打算?比如出任部门经理,公司总裁,或者自己出来办公司,或者
你的老本行,去当个著名律师。你总不能仅靠一月几千元的工资养家糊
吧。像你这样得过且过,现在的下岗工
就是很好的样板。”蓝雨冷静得不寻常。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与你平时可不一样。”我内心多少紧张起来,说不定将来真是这样的结局。
“我只是想说紫烟会这样想,她可不是一般的
。”蓝雨盯着我看。
“是吗?”我迟疑起来。紫烟会这样吗?她是那种有上进心的
,可以容忍我的落后?
“假如有一天我做你的妻子,我也会这样想。
如果真的过
子,都会这样想。这不是我们
世俗,而是环境要求你们男
奋进。”蓝雨见地颇
,而不像一个高中生。
“那还是不结婚好,就这样得过且过,多少还有些
漫。”我只好这样说,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
“那你在逃避生活?”蓝雨又盯着我看。
我忽感觉她那眼神像她的父亲,死劲地看
,把
的灵魂似乎都看透。
“我现在不是在生活吗?”我一脸困惑,竟被一个高中生问住。
“一塌糊涂的生活。”蓝雨嘲讽我。
我无言以对,好一个一塌糊涂,一针见血。我沉默下来,我的生活真是这样吗?我以前似乎也说过自己在一塌糊涂地过着
子,可是我为什么不自救?我不是仍在努力工作吗,拉客户搞创意,业绩不是一天比一天好吗?没有明确的目标就是一塌糊涂?
我想了好远。大学毕业时我说当一个律师,争取通过律考,而后来我做了一段时间的枪手,写了一叠垃圾文学;而今我又搭在广告策划上,与自己学的专业不相
。
我想起自己
生的最远目标,那是一个永远的秘密,从高中到现在它仍然埋在我的心里。现今看来,它是那样的不切实际,它留给我的只剩下烦闷和痛苦。我懈怠了,不再那么野心勃勃。
男
没有野心,那只有平庸。可是,就算我现在事业有成,就是做了某个部门的主管,某个公司的总裁,或者自己办公司,出来
律师,可这与我的理想是近了还是远了?我无从得知。
生有许多不确定促成,我只能成为现在的我,至于将来的我是一个不确定。追寻未来的自己,也许是
的一个目的。
“不要小瞧自己,我感觉你能胜任你想得到的任何职业,这样你才会与紫烟有长远的打算。”蓝雨冷静地吐着字眼。
我一时无语,任何想法都会成为一种压力,让我喘不过气。
第二天,我回到自己的住处,一个
窝在沙发上,
变得迟钝。我不明白蓝雨说那席话的用意,但是她的话
地触动我的神经。是啊,我是男
,我真的可以坦然面对平淡的生活?新的一年来了,我还将重复过去的生活?我
愿蓝雨没有说过那席话。
紫烟在假期结束后回来,大四下学期已经没什么功课,所以她变得很懒散。一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我醒来,躺在床上,听时钟哒哒地响。我嗅着空气,心
平静,脑海中什么都不想,只是看着惨白的天花板。这样躺了好久,直待窗玻璃上折
进淡红的阳光,我披了衣坐了起来。
“这么早。”紫烟眼也不睁地嘀咕一句。
三月似乎比冬天还冷,阳光零零碎碎地照
着。
“紫烟我们结婚吧。”我似乎想了很久,才想起这句话,也似乎做了
思熟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平白无故地提起,昨夜没有做什么美梦也没做什么噩梦,是在刚才的一念间有了结婚的想法。
以前我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更多的时候希望得过且过,待到水到渠成再说。可是这个早上我心
平缓,没加思索就说出来。
紫烟睁开眼睛,无神地看着我,像没听清我的话一样。
“平白地为什么想起这事?”紫烟嘴角浮起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