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从没有问起过我的家
。
“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母亲也早想见见你。”
她说的显然是真的。我有些绝望,还说下个星期我们就去领结婚证呢。我在烦躁中等待这一天,现在快到了,可是她却要回去,而且我没有反对的理由。
“我这几天走不开,正紧跟着一个大客户,怎能离开呢,要不等几天吧。”我无可奈何地说,她知道我这今天忙着呢。
“哪里能等。”紫烟说着眼泪汪汪。
我一时无话可说,连劝阻的理由也没有。我忽感到心被淘空一样,一切都太突然了。
“那好吧,几的飞机,我送你。”我还要把自己的
送走,不觉鼻子一酸。
“明天早上十,你要上班,就不送了。我回去,如果她病的不严重,我一两星期就回来;如果有什么不测,我就多等几个月。”紫烟说着眼泪滚下,忙低了
,两只纤手摆弄着睡衣上的腰带。
我也想掉眼泪,上前搂了她。
“不碍事,妈妈一定是念你了,你一回去就会好的。”我宽慰她,可是眼泪流了下来。
这一夜紫烟有许多话要说,说她四年的大学生活,谈她的同学,谈她的过去。她说起安静叶考上了研究生,而张云名没考上,现在也不知灰溜溜地到了哪里。她说到她初中的一段轶事,说她喜欢了前面的一个男孩。并不是男孩学习好,而是他上课睡觉的样子很可
,就那样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睡着了,那时心中特崇拜他。
“那你是早熟了,初中就知道恋
!”我取笑她。
“哪里,
家不过是感到他可
罢了。”紫烟说着笑了。
“那他没被老师抓住过?”我无话找话说。
“当然了,我们老师个个都是钉子眼,要不我们也不知道他上课睡觉呢。”
“那他后来怎样了?没考上学吧。”
“谁知道呢,还没毕业,他就当兵了。”
就这样程紫烟的初恋的故事结束了。我们沉默了,在黑暗中紧紧倚在一起。
“你呢,你的初恋
是谁?”紫烟忽地问一句。
“初恋
?”我笑了。“我那里有什么初恋
,那时我一会喜欢这个,一会喜欢那个,可究竟谁是第一个我就不知道了。”
“看看,露底了,小时候你就这样花心啊。”紫烟故装惊异。
这时我想起了刘莹莹,那淡淡的少年之
涌到心
,我不觉又回到那稻花飞扬的季节。
就那样她微笑着走过来,手中摇着一束稻
。擦肩而过时,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沁
心脾。我在瞬间颤抖起来,第一次感受失魂落魄,整整一天都沉醉在美好的感觉中。
紫烟的手轻轻地向我的身上摸来,我们紧紧地凑在一起。夜是如此的安静,我们在这个城市的某一隅,在属于自己的天地里沉沦。没有语言,只有动作;可是我们彼此是如此地娴熟也是如此地陌生,总之我们都在尽力,可是到了后面我感到一切索然无味,原来欲望也可以懈怠。
我们注视着茫茫黑夜,都在舒缓自己的呼吸。我心中
织着不可名状的感觉,感到紫烟再也不会回来,这将是永别。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仅是一时念
,还是早就隐在内心
处。就这样,当我们努力做得像是短暂分别,我心中
涌着惶然。就这样,我们在牵恋中没有分别地离去,我没有一个理由来挽留她。要走,也不是悄然的,她就这样和我温存着,就这样与我谈笑,就这样有一个很好的借
,
便走了。
待到夜半,两
还没有睡的意思。我害怕自己一闭上眼,再睁开眼时她已经离去。我们都很兴奋,生活从没有这样多
,我天南地北地谈着,谈我的校旱,谈欧美文学流派,后来谈某一部电影,又谈连续剧。我忽感到缺憾,和紫烟从没有到电影院看过电影,也没有在一起看过一部连续剧。我们以前的
子原来是如此乏味,一个
没
没夜地学习英语,而另一个
没
没夜地写他的校旱或是玩游戏。可是今晚我们忽然发现我们有如此相像的
好,有如此一致的看法。
外面起风了,隔窗可以听到风在楼宇之间旋舞。空调机吹的冷风让
皮肤
裂。我起了床,把窗户打开。
“要下雨了。”我说,那时窗外正扯起闪电,那光忽像游龙一样在眼前滑过。
“该是
雨,来得快去也快。明天只要好天就行了。”紫烟很有见地地说。
我站在窗前,大风吹拂,感到惬意极了,有种漂浮的感觉。风卷起银白色的窗帘,窗帘便啪啪直响。
“打雷时别站在窗
。”紫烟冲着我喊。
“放心吧,哪里会有危险。”我笑了,但还是回到床上。
外面瞬时下起雨来,打在玻璃上直响。我搂了紫烟,紫烟又偎依在我的胸脯上。就在雷电之间,紫烟贴了我的耳朵说:“我永远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