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一滩血迹。吃饱的乌鸦都飞走了,只有一两只大概没有吃饱,还在空中盘旋,呱呱地叫着。
隔了很久,我才往回走,刚到大路上,我愣住了。姥姥站在屋后的石桥上看着我,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
。他很高大,显得很魁梧。
那是我的父亲,虽然从没有见过面,但是我知道他是。
我缓缓地走过去,竟没有惊恐,似乎已经预料这一天会到来。我没有对他别样的感
,例如嫉恨。我不知怎地就像若
年前接受哥哥一样接受了他。
“佑南,你回来了。”父亲说。
“回来了。”我想掉眼泪,感到莫大的委屈,想扑过去抱祝蝴大哭一场,但是我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先进屋吧。”姥姥笑着说。
我与父亲没有多余的话,所以气氛显得冷清。父亲是舅舅喊过来的,他来的目的是让我留下来,到县里上班。我想起广州,似乎并没有立即回到广州的欲望。我对父亲说,容我想想,随后我走了出来。来到雪原上,无望地前行,乌鸦已经在天际消失了。
几天后,我对父亲说,我回广州,公务员考试我过了,12月20
面试。父亲在那边沉默了好久,后来说:“那你去吧,男儿志在四方,只要记住这里是你的根就行。”
我不知道说什么,很想隔着电话喊声爸爸,可是我说不出来,我的生命里没有这个词语,我无力地挂了电话。
去广州前,12
是我的生
,我带了红公
去
爸那里,同时还把买给他的羽绒服和外套带了过去。
爸似乎知道我要来,坐在门
,开着房门,生了炭火。他竟然也穿得整整齐齐,
净净,还戴了墨镜,把他那双浑浊可怕的眼睛遮住了。
“你来了。”我刚到门
他就说。
“来了。”我把绑着的红公
放到门
。
“过来坐。”他指着对面的椅子对我说。
“这是买给你的衣服。”我递给他。
他放在膝盖上,摸了摸柔软的羽绒服,竟然露出了微笑。随后起身把衣服放到桌子上,拿了一旁的茶瓶要倒水。
我连忙起来。“
爸,让我来。”
他手颤抖一下,没有理会我,径直把茶水倒进旁边的那个亮晶晶的茶杯里。
“你喝水。”他像没有瞎眼一样。
我接过茶杯,扶着他坐了下来。
面对他时,我对他的恐惧没了,而是感到亲切,我似乎想把藏在心里的话都说给他听,想把我和几个
的故事一一详述。我嘴
哆嗦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罢了。
“
爸,我想让你给我算算未来。”
“去南方吧,做
、做事尽本分就行。”他缓缓地说。
“我还想知道其他,例如婚姻。”我不甘心。
“去吧。”说着他起身在抽屉里拿出一个红
蛋,向我走来。
我只好接过那个红
蛋,他顺便握了我的手。他那
裂的手竟然很热,我握紧他的手,流了眼泪。
回到家,我跟姥姥告别,舅舅开三
车送我去县城。
回到南方,我去面试。出来后我很平静,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重视了。半个月后,也就是元旦过后,我就到地税报到,开始新的工作。
后来的某一天,我在门铃声中醒来。谁会来找我呢?
我爬了起来,拿了对讲机。
“喂,早上好,你是?”我睡眼惺松
“是我,郝佑南,我是文墨染。”那边的
兴奋了,声音透出高兴。
我骤然僵硬,她怎么来了,她怎么知道我的地址?我有些不相信,仿佛还在梦中一样,我的心扑扑腾腾地跳起来。
我下了楼,是文墨染。她一也没变,长发飘飘,嘴角浮着微笑,只是有些疲倦。我感到自己一下子不知道怎样呼吸。
“累死我了,快帮我拿下箱子。”她对我微笑着。
“来了,怎么不打电话,我好去接你。”我没好气地说,但是心
好像一下子放松了。
“是想着给你打电话,可是我想试着找找看,这种感觉就像探险,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来次冒险不是很有意思?还好,很顺利就找到了。”她拢了拢垂下来的长发。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一手拉了她的衣箱一手拉了她。她很快乐,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回到房间,她四处打量。房间里
极了,一个单身男
的房间都是这样,而且散发着一
说不明白的味道,也许那就是所谓的男
味。
“这就是你买的新房,挺漂亮的。”文墨染说着笑了笑,露出亮丽的牙齿,随即她坐下来。“累死我了,身上也很脏,可有地方冲凉?”
她冲凉时,我仍在云雾中穿梭,后来明白过来。这个世间有许多东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