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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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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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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从他的怀中坐直身子,她轻轻抬起手,正要往键盘滑落的时候,才又想起什幺的收回双手,不太有神的问,「你不是还要忙公事吗?现在才十,听摇篮曲会不会太早了一?」

袭洛桀看着她黯然的神而缓慢地说:「有一个很可的小告诉我,她妈妈说熬夜对身体很不好,所以我想早睡了。」

喔……白宇、蓝风、毛管家说了他不下千次,他却死也不肯改过来的坏毛病……他毕竟是改过来了……

楚丝颜不禁又流泪了,她一边流泪,一边轻轻扬起手,在琴键上敲响温柔的摇篮曲,从那双纤细柔软的小手里流泄出来的音符,教的心都痴了、醉了。

她那湿湿的泪眼,她那双纤柔的小手……

她是如此的敏感纤细,粗俗鄙陋的李家根本不配拥有她。那个可恶的李胖子竟敢这样欺侮她,而她声声、念念不忘的未婚夫呢?不只搞垮了当代网络,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才会让她一再被李胖子欺陵……

她根本不应该上李士清,也不应该嫁给李士清,她会被李家给折磨死的!

他该怎幺办?眼睁睁地看她往李家那个没有希望的火坑里跳吗?还是……她有可能忘了李士清吗?如果他请她留下来,为他弹一生的摇篮曲,她会愿意吗?

这一次,袭洛桀没有被摇篮曲催眠,反而是楚丝颜感受到他炽热的视线一直锁在她的脸上,她不好意思的醉红了脸颜,原本流畅的指法也连连失误,摇篮曲硬生生地弹走了调,萧邦地下有知,听见她混的琴音,恐怕也会忧愁得无法瞑目。

「不弹了啦!」琴声嘎然而止,楚丝颜娇地喊道。

「怎幺了?」袭洛桀以为她又想起什幺伤心事。

「你一直盯着家看,教家怎幺弹啊?」楚丝颜酡红着脸,不太有力的指责他。

「怪了,我乖乖坐在这里,又没有碰到妳,也没有碍着妳,为什幺不能弹啊?」袭洛桀仍然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真是美,细得像个搪瓷娃娃,但是个有灵魂的娃娃。

楚丝颜被他看得又低下了,想起刚刚自己失态的抱紧他大哭特哭的模样,心里突然别扭了起来。李伯伯强迫她放弃钢琴的事,连爸爸和妈妈都不知道,她却把这件事告诉了袭洛桀。

「真是小气,连看都不给看,所有的钢琴师都像妳这样吗?」袭洛桀把手环在胸前,斜睨着她。

听他的语气好象很瞧不起,楚丝颜忍不祝旱:「才不是这样,家参加钢琴大赛的时候,面对会场满满的,还不是捧着冠军奖杯回家。」

「真的?妳一都不紧张?」袭洛桀扬扬眉。

「当然会有一,但是妈妈告诉我,只要把当成大西瓜,就不会紧张了。」楚丝颜露出从来没有在任何面前展露的表,她得意的说:「这招很有效喔,参加大大小小的比赛前,我都一直告诉自己,坐在台下的都是大西瓜,心自然就会定下来了。」

「听起来很厉害,妳一定得过很多奖吧?」袭洛桀问。

「是啊!」楚丝颜话一说完,又不好意思的说:「还好啦,妈妈说做不能太骄傲。」

「提起钢琴的事,楚丝颜就显得格外兴奋,那些辉煌的纪录,她从来不曾跟李士清分享过的快乐,她却迫不及待的想告诉袭洛桀。

「妳的妈妈一定是个很温柔的吧?」听她动不动就妈妈长、妈妈短的,袭洛桀忍不住羡慕的问。

「嗯。」楚丝颜,喜悦的说:「爸爸说她是全天下最温柔的太太,也是我最温柔的妈妈,她从来不会对我发脾气,教我弹钢琴的时候,也不会拿板子敲我的手指。」

说「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其实根本不是这样,楚丝颜的母亲如此温柔,而他的母亲却把他当成眼中钉、中刺,动辄不是打就是骂。不只是妈妈,爸爸也是一样,他们都把他当成一个错误的产物,谁也不要他……

袭洛桀的眼神变得空空的。他不是嫉妒,只是羡慕,羡慕她有个这幺好的妈妈。

「袭……」楚丝颜叫了好几次,袭洛桀都没有反应,她忍不住扯扯他的手。

「嗯……」袭洛桀眨眨失焦的眼,振作的说:「怎幺了?」

「怎幺了」这句话应该是由她来问才对,瞧他恍恍惚惚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楚丝颜仔细的注视他许久,看得他也露出不自在的脸色,她突然把他厚实的大手放进自己的小手掌里,柔软的对他说:「袭,我来教你弹钢琴好不好?」用妈妈对待她的温柔方式,她想把妈妈的和温暖借着琴音传达给他。

「拜托!我太老了吧?现在的小孩子不都四、五岁就开始弹琴了?」袭洛桀失笑。

「只要你喜欢钢琴的声音,不管什幺时候开始学习都不嫌晚。」楚丝颜兴奋的说:「你喜欢钢琴的声音吗?」

她是认真的。袭洛桀看着她热切的小脸,感动地,说:「我喜欢妳弹的摇篮曲。」对于生命中那些大多数都可以得到,唯独与他无缘的关于母亲的温柔,他其实一直是渴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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