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变成肥胖的,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举着双手跑向她,喊她妈妈。她会在这个该死的电脑公司呆一辈子,或是转到另一个公司,她的三年文秘大专文凭,会把她捆在这个城市,当一辈子秘书或者资料员。
“难道这是我所希望的生活吗?”王蕾有些害怕地问自己。“一个标准的小康生活,可这生活我不是一直都拥有着吗?尽管是因为借父母的光,我不还是从小到大生活在这样的生活中吗?!”
她制止自己这样想下去,她嘲笑自己太俗气,想到的都是物质生活。“我怎么了?”她又问自己,“我怎么忘了,我嫁给他是因为我
他。”可她转念一想,“这
在这样的环境下又能活多久啊?离婚,伤害,争吵,误解……”想到这儿,她发现她厌恶这个环绕着她
的环境,因为它不生长任何美好的健康的事物。
王蕾挪动一下身体,改变了坐姿。她再一次强调自己拢回散去的思绪。“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啊?”她又向自己提问的时候,眼前出现了焦凯特定的表
,是王蕾问他去找苏曦要对她说什么,他一时语塞时的表
。
王蕾想起另外一些类似的
境,她不止一次见过焦凯这表
。王蕾突然感到心疼,为焦凯偶尔出现的这个表
。对王蕾来说,这表
意味着焦凯想做好一切,想帮助王蕾,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他用男
不耐烦的态度回避这个,所以他们之间的问题大都停留在未被解决的状态,他们通过吵架**解决的不是问题,而是
绪。一次又一次的和好,一次又一次的掩盖了问题。
“我为什么总是跟焦凯吵?可我却很少跟爸爸吵,为什么?因为我
焦凯?因为爸爸不是我的
?”王蕾的脑海犹如快速翻页的电脑屏幕,不停地翻滚着这些想法,最后她得出了一个连她自己也不愿相信的结论:对她来说,焦凯不具备她爸爸所有的作为男
的能力,她之所以不断跟焦凯为每件事吵,就是因为她对焦凯失望。这失望从前在她的潜意识中,现在浮上来……
当一个
能分析自己的感
时,这感
可能有两种命运:在清醒中存在得更久,或者在更清醒中立刻死亡。
在去找苏曦的路上,焦凯仿佛是一枚被发
的导弹,充满着愤怒的力量,只有一个念
,那就是奔向目标
炸。他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的一切都像没看见一样,他一遍又一遍设想的都是,他怎样打开门,然后怎样狠狠地把门摔上,在苏曦惊恐地望着他的时候,他怎样指着苏曦的鼻子,用她最受不了的语言告诉她,他如何蔑视她,就像蔑视一只苍蝇一样……
“到了。”司机把车停下。焦凯赶紧去掏钱包,这动作又把他带离了导弹发
的轨迹,回到现实中来。他看一眼窗外,尽管天黑了,他还是发现司机停错了地方。
“错了。”焦凯脱
而出。
“什么错了?”司机没好气地说。
“我不到这儿。”焦凯说。
“那你到哪儿?”
“我到工业大学后门。”
“这是哪儿?”
“这是工业大学东门。”
“你上车那会儿可说的是到工大后门。”司机说。
“这不可能,我傻啊,我到东门,愣说到后门。”
“你傻不傻是你的事。”司机
也不回地说。
“哎,你怎么这么说话?”焦凯听出了司机的弦外之音。
“我怎么说话是我的事。”
“我今天没心
吵架,到东门。”焦凯控制着自己。
“我不拉你。”司机很强硬。
“你有种。”焦凯说着开门下车,一边往前走一边把钱重新放回衣袋里。他一边走一边想,自己不付钱是对付这样无赖司机的最好办法。
焦凯已经走出几十米远了。出租车还停在原地,好像司机在给焦凯一个回
送钱的机会。可是焦凯大踏步地往前走,司机好像失去了耐
,一轰油门,车开到了焦凯的近旁。他下车从后面揪住焦凯的衣领,焦凯回身,他一拳照脸上打过去,焦凯倒在地上,捂着脸,血马上透过指缝流出来。
“拿着车钱上医院吧,小子。”司机说完开车走了。
王蕾离开焦凯的住处时,给他留了一张纸条,要他回来后无论多晚都给她打个电话。她回到父母家时,发现父母没有吃晚饭,看见她回来后都松了
气。王蕾从心里涌起一
暖流。世界上最亲的感
是父母对孩子的,她像一个做错了事的乖孩子,不声不响地坐到父母对面,她想开
说什么,但眼泪先流了出来。
看见
儿这样,做父亲的受不了了。他再一次拉起
儿的手,故作轻松地说:
“什么都不用说了,爸爸妈妈都是过来
,能明白你。你放心,我们不会再给你压力,相信你自己能解决好这个问题。”
“谢谢你,爸爸。”王蕾大哭起来。
王蕾的母亲坐到
儿身边,把
儿轻轻地搂进怀里,任凭
儿大哭不止。
过了一会儿,王蕾不哭了,她觉得心里畅快多了。她离开母亲的怀抱,有些羞涩地看看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