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死了吗?”苏诗咬着牙低声问，
出的仇恨好像既是对着新郎也是对着面前的
。
“没错，对我来说，她已经死好多年了。”新郎大声地说。
受了刺激，也大声地喊起来：
“没错，我的确死了好多年了，下一个就该你了。”她愤怒地指着苏诗，苏曦能够感觉到苏诗气得浑身发抖。苏曦尽量使苏诗镇静。
“站在你们面前的新郎就是这样对待他的前妻的，像对一个死一样。”接着说下去。她凭着惊的控制力，威严但条理清晰地说着，“你们谁也不会想我是一个
的，但是，八年，我的丈夫睡在自己的卧室里，不用我多说，你们也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如果你们听他说，他会说我们夫妻有问题。也许我们真的有问题，尽管我不明白我们到底有什么问题。我养大了我们的孩子，我做饭洗衣服，
全部家务事，还要和他一样工作八小时。我从没和任何别的男有过不正当的来往，但是，我的丈夫对别说，我们的婚姻有问题。那好吧，有问题就谈问题吧，但是，这个，”说到这儿又一次愤怒地指指她的前夫，“就是这个，当我一次又一次找他，要跟他谈谈的时候，他说的原话就是，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要是能谈出来，就没问题了。”
说到这儿像一个有经验的演说家，打住了，好像她知道这时停顿的效果。果然，没有再试试阻拦她，片刻问大家都很安静。
苏曦忘记了照顾苏诗，尽管她还抓着苏诗的胳膊。苏诗也像傻子一样说不出话来。苏曦盯盯地看着站在地中央的，心突突地跳。苏曦觉得自己站在镜子前，但她从镜子里看见的却是眼前的这个。她的脸突然热起来，好像刚刚被打过或是羞辱过。苏曦被眼前这个震惊的程度不亚于新郎和新娘，她不是在回忆自己做过的事，而是亲眼看见了。
“李雅茹，我真想杀了你。”新郎咬着牙说。
“你已经杀完了我，现在你该杀的是你身边的新。”
“我告诉你，我从没恨过任何，但是今天我告诉你，我恨你，李雅茹，只要我活着，我就会天天恨你，咒你早死。”
新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苏诗倒进苏曦的怀里哭了起来。
“周少冲，你用不着张牙舞爪的。两年前，我发誓一定要做到今天这件事，现在我做到，这是老天给你的报应。至于早一天死还是晚一天死，我早就无所谓了。你也可以现在就杀了我。”说着朝新郎走过来。苏曦想也没想，靠着一
本能的力量冲到面前。她拥住，语气恳切地说：
“请你理智一，跟我来，就算我求你了，我有话对你说。”
看看苏曦，也许是苏曦脸上的某种表
打动了她，也许她闹够了，总之，她在苏曦的拥搡下，离开了餐厅。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让她安静下来跟我走。我们在公园里找到一个长椅，她毫无表地坐在那儿，问我是谁。我告诉她我是新娘的朋友，她还是那样坐着，也没因为我这么说表现出更大的反感。”
苏曦说到这儿，看看对面的洛阳，“你还想接着听吗?”
洛阳
。
他们坐在苏曦的办公室里，苏曦还沉浸在苏诗婚礼的“余韵”中。离开后，她不想一个带着这样的记忆回家去，她觉得她一个对付不了这样的事，对新的失眠的恐怖让她回到了医院，把洛阳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对他谈了起来。她一方面瞧不起自己的懦弱，另一方面她就是害怕。
“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回答我。她一句话也不说，就是眼睛看着前面。后来我跟她说，我也做过类似的事，现在我很后悔。当一切都过去以后，我觉得还是应该原谅。”
……
“她说，这不过是我的感觉。她说，你一旦那么
地被伤害了，就不能原谅了，永远都不能原谅了。”
“我说，那你也不能生活在仇恨中啊。她说，为什么不能?!她说，这两年她就是靠着仇恨活过来的。她说，因为恨那个男，她才活得不错，她才有力量继续活下去，而且活得有劲。”
“我说，但是仇恨不能带给你幸福，甚至平静也不能。她说，在她
这个男的时候，他也没给她幸福。我说，这维持不了多久，总有一天，你会平静下来，面对你自己做过的事，你会为自己感到羞愧，不管别怎样伤害了你，你会后悔的。我自己的经历就是这样的。”
“她说，你的经历是你的，我比你老，也不想活太久，也没必要想那么多。我做什么都凭感觉，我现在恨他，我凭什么要强迫自己原谅他，我有太多的理由恨他，你知道吗?我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什么都没给过我，我却把什么都给了他，这公平吗?我凭什么要原谅他?!”
“我怎样都不能说服他，最后我问她，为什么同意离婚了。她突然就哭了，她说，我受不了了，他跟我提过几百次离婚了。她说，她要是再不离婚，就会给弄疯了。”
“你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苏曦问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