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啊，天天不吃饭，光吃药也行啊，大夫啊，让我活下来吧。”护士小周夸张地表演着，所有的
都笑了。李医生却窘了起来。
“你老公才那样呐，我肯定跟这个病一样，绝不吃药。”李医生有认真起来。
“那你就死了。”小周继续说。
“死了就死了呗，谁都得死，老天说你井里死，河里你就死不了，命运，你懂吗?!”
“不懂，像咱们这样的普通，哪懂那玩艺儿啊，命运是个啥东西啊?”
“好了，换个话题吧，别在这儿谈命运，听着怪吓的。”苏曦说。
侯博和苏曦看着他们上一次为洛阳做过的修复，苏曦用皮钳夹起前瓣，辨认瓣环，刚要伸手朝护士要剪子，被侯博拦住了。他在仔细地察看，希望找出上一次修复失败的原因。苏曦只好停下，她能理解侯博，但不知为什么，她不希望侯博发现什么疏忽。她和侯博一起察看了上次做的用肺动脉瓣替换的主动脉瓣，发现缝合处有撕脱。
苏曦和侯博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说什么。
“换瓣吧。”侯博说。
“好的。”苏曦
。
苏曦动手切除了给洛阳带来了无数痛苦的不健康的主动脉瓣。
“针。”侯博说。
他在瓣环上做了缝合，苏曦测量了瓣环的大小，对小周说：
“给我一个二十三号的。”
护士小周把一个工瓣
给苏曦，苏曦将瓣膜放进去，正好配合侯博把刚才瓣叶上的缝线再一次与工瓣膜的边缘缝合，然后一起将工瓣膜缝到主动脉瓣上。侯博长出了一
气，离开了手术台，苏曦在检查缝合缘和缝线，以及止血
况。
“多长时问?”侯博问。
“四十分。”监控体外循环机的护士小宋说。
“缝的时候慢一儿，仔细儿。”侯博又对李医生说。
苏曦通知停止体外循环机，等着患者心脏复跳后，又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常况，才大喘了一气。
李医生和另一个医生开始做最后的结束工作，做胸骨缝合。苏曦对大家说：“中午我请大家吃饭。”苏曦边说边往外走。但没有在她身后马上反应，苏曦又回来了。
“没去吗?”苏曦的声音似乎有些发颤。
“什么呀，”小周叫了一声，“苏姐，你可好久没请大伙儿吃饭了，所以我们都忘了该说什么了。”
“那你们去吗?”苏曦问。
“傻子才不去呐。”小宋说了一句。苏曦离开了。
大家互相看看，谁都没说话，也许大家都觉到了苏曦和从前的不同。
傍晚，苏曦想一去公园走走。中午跟大伙儿一块吃饭以后，苏曦心不好，有一个东西一直打扰着她：从前她从没觉到自己跟大伙儿有什么不同，但是现在，她感到了格格不
。尽管她仍然不晓得区别在哪儿。晚上，她还想留下来看护洛阳。
在公园门，苏曦刚要买票进去，听见有喊她。她回发现是洛阳的学生，那个叫白冰的
生。
“对不起，打扰您，苏医生，我想问问老师手术的况。”
“你知道他的第二次手术?”
“我每天都来，我妈妈认识你们病房的一个护士。”
“谁?”
“我叫她周阿姨。”
苏曦，她心里为这的
一阵阵发热。
“需要观察两天。”苏曦的气完全是医生式的。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对这个孩子亲切些，即使她心里很感动。
“那时候，我们班同学能来看看他吗?”白冰问。
“为什么?他在特护病房，别不能进的。”
“没什么，我们大伙儿这么商量的，老师手术后肯定各方面都，怎么说，都挺受影响的，我们想，鼓励老师一下，让他振作起来。”白冰好像没听见苏曦的后半截儿话。
苏曦心里又一次热起来，但还是以医生的吻说：
“到时再说吧。如果你们老师这几天没问题，很快就能出院的。”
“谢谢您了，苏医生。”
又回到病房，苏曦心并没有好起来。她先是想念童未明。
如果他在，这会儿她可以见见他，说几句不重要的话。她知道，她现在也可以给他打电话，但不知为什么，她不愿意打这样的电话。她去监护室看看洛阳，还是昏睡着，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找出纸笔，想给童未明写封信。这时电话响了。
苏曦没有马上接，她有些激动，怕是童未明打来的电话。但是，她还是马上接了电话，她更害怕对方挂断电话。她没有想电话可能是别打来的。
“苏曦冯?我是王老师。”王教授本来就亲切的声音。在有意识地被强调后，听上去更亲切。
“您好，王教授!”苏曦很激动，仿佛猛地抓到一个正在渴望的东西，使她有短暂获救的感觉。
“给你打过几次电话，你都不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