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个家庭里,谭桂英是最不喜欢她的一个,而她和罗逸辰的婚事,谭桂英也是一直都不同意的,尽管最后被迫接受,可是,沈冰知道婆婆从来都没有把她当做是一家
。如果说谭桂英就这样死掉了——
不行,不能这样想。
她太清楚失去至亲的痛苦了,所以,她不愿罗逸辰像自己一样的经历那样的痛苦。都说,子欲养而亲不在。很多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父母活着的时候都不知道尽孝心,等到父母不在了,再怎样追悔都是没用的。因此,她
愿谭桂英健康活着,看着她和罗逸辰幸福生活。
这样想着,她的视线不自主地转移到了手术室那亮着的灯上。
周围的亲戚们都不安地等待着。
罗逸辰打来了电话,说他上了飞机,再过两三个小时就到了。沈冰嘱咐他注意安全。她知道自己这是废话,可是,废话也要说啊。他现在一定是很着急很担心。
凌晨三钟,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大家在手术室外守着,心中忐忑不安。
罗逸辰赶到了医院,母亲还在手术室。
“舅舅,我妈——”他看见了家里
,看见了沈冰,却第一个问的是谭鸿宇。
“还在里面,等着,等着吧!”谭鸿宇拍拍罗逸辰的肩,说。
沈冰走过去,握住罗逸辰的手,冲他
,他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手术室的门一次次推开又关上,医生和护士们出出进进,却始终没有
告诉他们里面的
况。
院长也赶来过来,陪着谭鸿兴坐着。
“姑姑、舅妈,你们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快天亮了!”罗逸辰说。
“没事的,没事的。大家都在,好一。”谭鸿兴说。
终于,到了五钟,经过一夜的手术,医生们终于出来了。
“谭书记,手术很成功,可是,病
还处在昏迷当中,先观察36小时,如果
况稳定的话,就暂时脱离危险了。”主治医生说。
“暂时?暂时是什么意思?”罗逸辰追问道。
“病
的心脏太脆弱,这一次又一次的犯病,给心脏带来了很大的伤害。目前来说,根本没有治愈的方法。所以——”医生说。
“辰儿,别担心,就这样吧!”谭鸿兴叹道。
是啊,这个病,即便是换个心脏,也不见得管用。
就在谭桂英被送
ICU后,谭鸿宇便劝说各位兄嫂回家了,自己则陪着罗逸辰和沈冰守在医院。
罗逸辰坐在长椅上,沉默无声。沈冰起身倒了两杯水,递给他和谭鸿宇,三个
就坐在那里。
“姐夫呢?是不是回不来?”谭鸿宇问罗逸辰。
“他说今天早上就赶回来。”罗逸辰答道。
谭鸿宇看着外甥,没有再说话。
“你们回去吧,我一个
就可以了。”罗逸辰对沈冰和舅舅说。
“别说这种话。那是你妈,也是我姐。”谭鸿宇道。
罗逸辰便不再说了,又是一片安静。
医生和护士们还是进进出出的进行后续的治疗和观察,罗逸辰等
就坐在那里看着,看着监视器依旧正常运行。
谭桂英就这样沉睡了,一直到了第三天中午。
她睁开眼的时候,病房里的光线刺激的她眼睛不舒服,又突然闭上了,睁了好几次,才算是成功。
白刷刷的墙壁,似乎比平时更晃眼了。
她的视线开始在目光所及的范围内搜寻,只看到一个
的背影。视线模糊,她本能的以为是刘阿姨。
“水,水!”她用尽力气说。
突然一睁眼,就是觉得
渴。
“妈,您醒啦?”沈冰听到话语声,赶紧跑到病床前。
谭桂英一看是沈冰,嘴唇颤抖着,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定定地盯着她。
“您要喝水是吗?医生说您现在还不能喝,不过,您要是
渴的话,我给您倒一杯,然后给您沾到嘴唇上,润润唇。”沈冰说完,便赶紧去倒水了。
谭桂英看着沈冰,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冰仔细地试着水温,这时,罗逸辰从外面进来了。
这几天母亲沉睡着,他也一直都没怎么休息,陪在身边。罗振华年纪也大了,被儿子给劝回家了。
“妈?”罗逸辰一看母亲睁着眼,激动不已。
“妈妈说嘴唇很
,我给倒了水,要不你喂一下?”沈冰知道婆婆不喜欢自己,而她也不习惯这样亲近,便将水杯子和勺子
给了罗逸辰。
罗逸辰便开始将勺子上的水轻轻地抹在母亲的嘴边,因为激动,他的手都有些抖。
“我赶紧给爸爸他们打电话。”沈冰说,于是就走到病房外间的客厅,给罗振华和谭鸿宇分别打了两个电话。
谭桂英望着儿子,泪眼蒙蒙,嘴唇止不住地颤抖。
“妈,您感觉怎么样?”罗逸辰的声音里带着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