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和颈部也都保持绝对静止的
况下，视线焦点肯定仍然落在静官小舞的
中上。
“她不活，张全中也要死，他所做的全部努力就化为泡影。我这一次救，不问正邪对错，只为张全中一片苦心。不管他骗我也好、算计我也罢，我只看他固执追求真
的这一份诚挚之心……静官小舞，找到这样一个，是生命里最大的收获，为了保护这一成果，你不管多艰难，都要醒过来，都必须醒过来……”我不能说话，但却将这些话用意念之力传
静官小舞体内。
嗒的一声，我感觉双掌掌心接触之处，似乎有一扇或者两扇无形的门户瞬间开放。
我的身体突然一轻，无法保持站立姿势，向冰棺内直跌下去。
“不好！”我暗叫一声，双手一滑，按向静官小舞身体两侧，以免自己撞伤她。
出乎意料的是，我的手没有撑到实处，而是一下子伸了温暖雄浑、暗劲汹涌的水中。
下意识的，我双手划水，稳住身子。
就在那一瞬间，静官小舞睁开了眼睛。更为神奇的是，她脸上的皮肤寸寸剥落，显露出了光彩照的本来面目。
这才是我见过的她，那个即使活在
世、仍然秀丽出众的年轻
子。这样一个她，才值得张全中舍生忘死、千方百计去搭救。
我想开
说话，但静官小舞轻轻摇
，制止我出声。
海水环绕着我，我虽然看不见真正的“水”，但那种浮力极强、动
不安的感觉只能是海水带来的。
“大恩不言谢，你再次救了我。我相信，冥冥之中某一些的相遇，都是为了一个伟大的目标。就像此刻，我觉得自己仅仅是蜀山栈道上的一根木，停在这里，只为摆渡有缘。你救我，也是为了延续这个摆渡的过程。生命真是复杂，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伟大的目标，我或许早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你也知道，有些一生下来，其悲惨命运早就注定了——”静官小舞伸出右手，屈四指，只剩纤细的食指。
她挥动手指，在空气中画了寥寥几笔。立刻，一个美丽的鲛形象就留在了虚空之中。
我说不出话来，能说出来、能被劝慰的只是小痛苦，而那些还没开就痛彻心腑的才是大痛苦。
她只画了一个鲛，就将生命的无奈表达得淋漓尽致。
这就像美国昔
的黑
制度，那些黑一生下来就被打上了隶的烙印。无论怎么努力，他们都是被买卖、被
易、被赠予的商品，以商品的形式存在于美洲大陆上。
种贵贱、种族歧视这种不公平现象至今仍然存在，而白、黄、棕、黑的种序列也成了全球化
中无处不在的潜规则。
身为鲛，就是静官小舞面临的最大悲剧。
无论她的表面身份是本皇室公主也好、中原江湖游侠也罢，都摆脱不了“鲛”的标签。
只要有这标签存在，她就永远是鲛之主的隶；哪怕地球上只剩下一滴水，这种畸形的、可怕的关系就永远存在。
真正的痛苦，是明知结局不可抗争，却不得不眼睁睁看着那悲惨的结局到来。
“没有其它办法吗？”我问。
静官小舞的手指继续挥舞着，凌空画出一个又一个鲛，有的苍老，有的年幼，有的肩背佝偻，有的肢体不全。她的手指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每一个鲛的影子都充满了
的悲哀。
“我能帮你什么？”我问。
“也许……”静官小舞迟疑起来，只说了两个字，随即摇，“算了，那太复杂，也太危险，我实在不能让我的朋友去冒险，尤其是对我有恩的。”
她的眼中充满悲哀，那种悲哀和绝望地触动了我的内心。
铁公祠之夜，大哥受缚，无法挣脱，眼中亦充满了悲哀，如静官小舞一样。
当夜，我救不了大哥，但现在只要有一线希望，我愿意为静官小舞做任何事。
“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毅然回应。
静官小舞又沉吟了一阵，才回答了四个字：“鲛鬼市。”
我点点：“我知道那个地方。”
典籍之中曾有记载，所谓“鬼市”即是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描述过的“海市”。那是一个在海上讨生活的奇异士们聚会、易、买卖之处，充满一夕
富的机会，但同时也有一去不归的巨大风险。
“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向鲛之主赎身的宝物。我和张先生都是逃亡者，根本不敢接近那里，如果你能代我们前往，那我就有自由的希望了。”静官小舞说。
我毫不犹豫地点：“那不是问题，只要你告诉我路径，我一定替你们走这一趟。”
静官小舞后退一步，向我盈盈下拜：“夏先生，我真不知该怎样表达感激之，但你只要替我们做了这件事，那就真的是我的再生父母，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我向侧面避开，不接受她的大礼。
有理想、有追求的总是值得尊重的，她和张全中相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