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我:“年轻,刚爬到半山腰就支撑不住了?你应该给大家做个表率,展示年轻
的朝气才对。看看,萎靡不振的,瘾君子一样!”
阳光之下,她额上的汗珠晶莹剔透,仿若一颗颗明珠。
很少有身在高位又能保持积极心态,几乎所有大
物都不可能像她一样,能将繁杂公务扔在一边,专心爬山,心无旁骛。做到这一点,她已经近乎圣
。
我不语,只是慢慢扭腰,刻意控制自己的忧伤绪。
“如果一切都是因为唐晚,我有个折中解决办法。她是我的,此役之后,我就让她离开龙组,恢复自由之身。如果那时候你还要她,自然可以带着她双宿双飞,栖息天涯海角。如果你不要她,也可以另外选择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成就诗歌酒宴的完美
生。看——”她向唐槐东面的路
指着,“那是一个岔路,向上、向下、向东都有路,怎么选择,权利在你。甚至就算倒回来退到山下去,也无不可。夏先生,你有充足的选择权,何必杞
忧天?我看你啊,真的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天下比唐晚更好的
孩子成千上万,何必在一棵树上主动吊死?那岂不成了奇术界的笑柄?”
那里的确是一个重要的路,有
上山,有
下山,有
转弯去千佛
,也有
向这边来,沿小径探幽。
洪夫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无论我怎样选择,她都大开绿灯,为我铺平道路,免除后顾之忧。
“多谢了。”我低声说。
洪夫大笑:“看你,有气无力、病怏怏的,像是饿了三天的无用书生一样。快点走,到了千佛
东面的平地,我的
会铺开油布,请大家野餐。”
我没有洪夫那样洒脱,或许这样的事摊在她身上,她也承受不起。
所有迤逦向东,过了千佛
,到了松树坪上。
平时,这里是游客们歇脚、孩童们嬉戏之处。现在,大概洪夫的
预先做了清理,不但空无一
,而且地上的落叶杂
都被清理
净。
随从们取出油布铺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十米见方的野餐台,随即将带来的冷盘美食摆上,又开了十几瓶青岛啤酒、四瓶进红酒。
洪夫脱掉鞋子,走上油布,招呼大家落座。
没有敢冒然向前,全都面面相觑,讪讪笑着,各自取了一点食物,走到松树坪以外的角落里,最后只剩下我自己一个
。
“夏先生,上来坐吧。”洪夫招呼。
天气晴好,风轻云淡。洪夫脸上的笑容灿烂温暖,几乎让
忘记了山下的诸多烦心琐事。
我脱去鞋子,缓步踏上油布。
“坐,喝什么?”洪夫问。
我无言地点,拿起一瓶啤酒,向她扬了扬。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曹孟德留下的所有诗句中,我独这两句。
生苦短,不必一味沉溺于悲伤之中。尽快把伤心的一页翻过去,忘掉过去,从
再来,岂不快哉?”她也举起一瓶啤酒,先向山巅遥敬,然后仰
畅饮。
我慢慢地喝了一啤酒,品味着啤酒花微微的苦味,不由自主地皱起眉
。
“看你,又来了。”洪夫大笑。
我无法强颜欢笑,也不想假装一分钟就忘掉唐晚,只是保持本色,慢慢消化自己的痛苦。
“嘉利在严刑供,刚刚给我电话说,有些意外的惊喜发现。”洪夫
说。
嘉利带走了杜艇,严刑拷问之下,杜艇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像杜艇那样的商并不值得同
,如果能用简单便捷的方式套取到他肚子里的
报,也就没必要保持君子态度了。
一物降一物,嘉利的霹雳作风,正好能制住杜艇那种无赖。
我点:“那太好了。”
“有好消息传来,当以美酒庆贺。可惜啊可惜,此地没有音乐,总是少了点意思。”洪夫说着,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播放了一首大陆薛姓歌手的
歌。
那歌曲曾经红极一时,歌词清苦,曲调婉转,极尽传神地将一个失恋者的心表达出来。
洪夫选择这首歌给我听,别有用心。
“你还要我怎样?我怎样……”那薛姓歌手的声音磁十足,一遍遍地哀哀自问,自怨自艾。
“夫放这首歌给我听,是要在我的伤
上撒盐吗?”我问。
洪夫大笑:“你还没有失去幽默感,那就证明,你已经从
字苦海里挣脱出来了……好好,你没白白
费了我们对你的期许,挺过苦厄,又是一条好汉!”
唐晚的事是一个未知数,大家能否生还还不一定,又何必去为了一个未知数愁肠百结?我不是十七八岁的青涩少年,愿为失去一个孩子而愤然自绝。那样的话,大明湖再
,也容不下轻生者。
我已成年,必须承受那些“不可承受之轻”,用时间疗伤,确保自己放下包袱,轻装前行。
一旦摆脱了自身的累赘,我的思想就重新变得灵敏起来,迅速发现了洪夫的异常之处。自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