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地跪伏着向她礼膜拜,连到她面前来行礼的资格都没有。
她跨过了门,肩上垂落的黑发随着身体的起伏而飞扬起来。
我想,就算世界上最好的水墨画家也画不出这一幕,漆黑的发在她洁白的脸颊上拂过,一黑一白,形成了美若梦境的动态水墨画,比电子计算机修饰过一千遍的图画更美。
这个子的美,带着不食
间烟火的孤冷味道。
她的身体仿佛是玉石雕刻而成,每一刻划,都极尽了雕刻艺术的完美技法,毫无瑕疵,了无遗憾。
在她面前,我感觉浑身都僵住,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生怕坏了眼前完美的画面。
她径直走向了那幅残画,轻轻抬,白皙的颈部呈现出完美的角度。
我仍旧只能看见她的侧影,她身上的衣服没有变,与被捕离去时相同,但她的体型却有了小小的变化,变得与画中一样完美。
除了完美,我已经找不到任何词汇可以拿来形容她。
不该留下这样一幅画的,美好的东西一旦毁灭,就要毁得净净,不留残痕。你留下这画,到底是何用意?唉是在怀念我吗?唉是让后
怀念我们吗?唉还是留给今
的我永远怀念你?唉她一连四问,问一句叹一声,那种痛彻心扉悲到无言的哀伤,像四把刀,狠狠地
在我的心上。
死是一件悲哀的事,死了就什么都不存在也不记得了,可是你没想到吧?世界上比死更悲哀的事,就是永远不死,但却永远忘不掉从前的事,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一直活着,一直反复想起,把过去你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件事都在脑海中清晰地描摹出来,越清晰,越心痛,越甜蜜,越悲痛。长夜难明,神州寂寂,我没有故乡,也没有未来,只能为你留守下去,直到世界毁灭她对着那幅画喃喃低语,睫毛一眨不眨,仿佛一看到那画,整个都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