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既有笑意，又带着哭腔：“拼吧拼吧，我等着你爬起来跟我拼呢……咳咳咳，死老婆子，你要吓死我啊？你死了，也就把我害死了……”
“石
，这些东西……”沙
一坐起来，立刻又向前一扑，压住了那堆金条。
我把压住那叠书的长条东西拿开，心顿时一惊。
那叠书共有九册，每一册上都有一个古篆体大字，连起来正是古九州之名。
“神州九刀？竟然是神州九刀的刀谱？”我立刻明白了。
相比金条，这才是至宝，但沙老拳、沙这种普通
是根本不明白的。有了书册，我就拥有了“神州九刀”的全部秘密，能够传承夏氏一族的绝世武功，成为现代闹市中的游侠。
我抱起书册，向死死护住金条的沙看了看。
“给他，给家孩子，这是老夏哥的东西。”沙老拳说。
他蹒跚地走过来，抓住沙的右脚，试图把沙拖开。
沙使劲一挣，右脚一踢，把沙老拳甩开。
“这是我的，这是我的金子！”沙坚决地说。
“要脸吧老婆子，金子是老夏哥托付给我的，咱没钱能活，没脸就别活了！”沙老拳仰天长叹。
沙突然挺起上半身，如一只爬上了岸的苍老海豹。
她用两只手的食指一起指着我：“对，对，金子是老夏哥托付给咱的，可老夏哥也说了，金子是给石他哥成子的，不是给石的。要想拿回去，就得叫成子来拿。现在，我不私吞这些金子，但是必须得让成子来拿。现在要是成子站在我面前，我保证一根不少地给他。”
我心里突然一寒，因为沙现在是在抠字眼，为了这些金子，已经不顾街坊面子，为老不尊，不仁不义。
大哥夏天成已经永远消失，就算我找遍天涯海角，也没办法让他站在这里领这些金子。
“石，你看看，你看看……”沙老拳摊着双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沙爷、沙，你们说的对，金子是我爷爷托付给沙爷您，然后要转
给我大哥的。你们先收着吧，好好收着吧。”
谁都稀罕金条，谁都喜欢金钱，但此刻我拥有的“神州九刀”刀谱，对黄金的需求已经没有那么强烈，就算不拿走也不是大事。更何况，看沙今天的架势，要想带走金条，就得踩着她的尸体走过去。
沙老拳和沙愣了，没想到我会摆出这样的态度。
我不理他们，也不想看到他们的嘴脸，抱好书册，转身就走。
沙家老两
这么做，真的是丢了老济南、曲水亭街所有的脸。
山东以“仗义、义气”闻名于天下，水泊梁山一百零八好汉的故事已经成了风靡全球的文学物。所以，外地提到山东，都要挑大拇指赞一个“好”字。
义气，是我们山东引以为豪的，尤其是江湖物，如果连“义气、承诺”都做不到，就白白披了一张济南的皮。
我出了北屋，到了院中。
再看到那堆土、那个坑，我觉得分外刺目。
爷爷真的是托付错了，他根本没有看透沙老拳，错信他，终于招致今
之劫。
“石，石，石……”沙老拳连声叫着追上来。
我回过，他抱着那个坛子追出来，脚下踉跄，跌跌撞撞。
“石，这坛子我得给你搬回家去，你等等，咱爷孙俩一起过去。”他气喘吁吁地解释。
我不想说话，走向院门，沙老拳也抱着坛子亦步亦趋地跟着。
老城区白天的喧闹全部退去了，夜近子时，留恋曲水亭街的游客也都离开。
走在胡同里，我能清晰地听到隔墙的泉水潺潺流淌之声。
借着送明千樱回老宅的机会，我跳出“镜室”，暂时让自己的思想冷静冷静，很快就要再杀回去，因为唐晚还在那里，即将来临的大战也会在建筑物底层展开。
我必须回去，而不是在大战前夕做一个可耻的逃兵。
“也许明天、后天就听不到泉声了，像明千樱那样，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老宅冰棺之中——”如此一想，我对那泉声也
留恋起来。
进了老宅，沙老拳用
把大门关闭，然后低声下气地告诉我：“石，老婆子不懂事，不要脸，把金条留下了十根……我数过，金条共一百根，剩下的九十根，都在这坛子里。还有
布包着的那把刀，我也放在坛子里。这样，我给你放北屋里。”
他抬腿想往北屋走，我马上按住那坛子，冷冷地说：“放这里吧，这事到此结束，不要再提了。”
也许从他们的出看，一百根金条只留十根，已经是非常吃亏的事了。留十根还九十根，足以对得起我，也对得起我爷爷的嘱托了。
“石你听我说，你爷爷走了，我们街坊这批老家伙也活不了几年了，奋斗了一辈子，也没给孩子们留下什么东西，所以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