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软在地上的佟佳氏,那双毫无血色的手,死死揪着绣满福禄自来的外袍衣襟,自嘲地笑着,抬眸望着堂屋里那堆用来掩耳目的赏赐,最后无声无息地伏在冰冷坚硬的青玉地砖上,绝望地哭了。
她输了,而且输得彻彻底底。
一个终生不能有孕的侧福晋,即便是有着尊荣优渥的生活,又能如何,但是她却不能拒绝,因为她的亲、她被流放到边疆受苦的父母兄弟,还需要她想办法去搭救,如果她选择和四爷拼个鱼死网
,鱼死是一定的,网
却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她连哭都要独自躲在房间里,连她最亲近的
嬷嬷霍嬷嬷都不能告诉,这份苦、这份悲凉,足以将一个
都压垮淹没……
不知过去多久,浑身冰冷的佟佳氏从地上爬了起来,颤抖着来到了妆台前。
她瞧着铜镜里脸色惨白的自个儿,努力地扯了扯嘴角儿笑了,她就着洗手架上摆着的铜盆里仅存的些许凉水,沾湿了被扯得发皱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去嘴角的药渍和脸上的泪痕,又用胭脂掩藏好脸上的惨白无血,理了理散的发鬓,扶正了发间摇摇欲坠的赤金镶宝坠攒珠步摇,重新回到了堂屋,叫了在外候着的一众宫婢仆从进来,冷声吩咐道:“府中谣言不止,我管不了,不过我希望我身边的
都能管好自个儿的嘴儿,别出去
说胡说,福晋宽厚仁和,
格温婉贤淑,待我更是如同胞姐妹,我此番不知被何
算计,我定会求了四爷继续详查,在没有调查清楚此事真相前,却也不愿意被外面那些谣言所扰,无端坏了我和福晋之间的姐妹
分,所以以后谁要是再敢在我跟前搬弄是非,我决不轻饶。”
说完,她点了两个曾经在她跟前说过尔芙是非的小宫,命
锁好,直接送去管事嬷嬷那边儿处置,又命霍嬷嬷将四爷送过来的那些礼物都登记造册地锁进库房,这才借
身体不适,转身回到内室里去舔舐伤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