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多少。
他们能听懂，秦永文听不懂。
快到两省
界却不继续往前走，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似乎有准备回
的迹象。
代归代，代的也是实话，但代的初衷可不是为立功赎罪。只要能回东华，他们认为很严重
恨不得要枪毙的事根本算不上什么。
只要县里知道，县里肯定会接手，点罚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怎么能不往前走，怎么能不去东华！
秦永文急了，用紧铐着的双手抓着田成胳膊道：“田警官，我要立功，我要举报，我想起来了，古银峰也给我开过发票，开一千多万。他不是东华
，去年才去的。有十几个皮包公司，开出去的票比钱跃冬多。”
早不代晚不代，偏偏在半路上代。幸好韩所包里有一大叠空白手续，不然没手续怎么抓。
田成25岁，一直在政保大队担任政保
事。
职责不少，比如负责校园政治保卫和有关的调查研究；负责校园政
基础调查，严密掌握各类员政治动向，发现和控制政治上的各种非法活动；发现并查证各类政治嫌疑线索及问题，同反革命分子、特务、间谍和其他坏分子作斗争……
保护国家安全，维护政治稳定，这些工作是很重要。关键思岗是个小县城，哪有什么反革命分子，哪有那么多敌特。
整天浮于事，一点激没有，不如去派出所当管段民警。
抽调到经侦中队就没打算回去，不管经侦中队是不是临时的。又冒出一大鱼，憋足劲想出一番成绩的田成乐了，为确保万无一失，冷冷地问：“他给你开的票呢？”
“田警官，你知道的，我没注册公司，我只是介绍，拿点好处费，没有账本。你让我想想，好像，好像，好像帮东山几家公司开的。没错，想起来了，一共四个公司，分十三个户……”
他记不错，受票公司名称，虚开的大概金额，票上的货物名称，跟受票公司哪个联系的，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与李国茂三合流之前，他主要介绍他虚开，从中拿好处费，好不容易找到几个“客户”怎么可能忘。
田成示意王世健把赶快记录下来，等会儿请韩所给指挥部打电话，让指挥部的同志给东山方面发协查函，接着问：“秦永文，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老实。这么重要的况你不可能忘，为什么不早代？”
“田警官，我错了，我害怕，那会儿不敢代。现在想通了，只有坦白才能争取到宽大。”
“古银峰什么地方，平时住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他电话？”
……
这一问一发不可收拾，秦永文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连代出四个疯狂虚开增值税发票的。
全有“业务往来”，票的去向一清二楚。
国税局这会儿没下班，省国税局协调，请受票企业所在地税务局连夜协查，是真是假几个小时便能水落石出。田成欣喜若狂，急忙下车给站路边接电话的韩博汇报。
“韩所，他说得有鼻子有眼，我感觉不是信
胡诌。”
李国茂兄弟和张冬梅不是东华，过去大半年的增值税进项发票却有一大半来自东华。上亿，全秦永文帮他们在东华搞到的真票，并且只需要支付票面金额的2.5%，比北湖虚开给他们的便宜一个百分点。
韩博早预料到东华县虚开增值税发票问题严重，不然不会给周处长打那个电话。现在的问题不是秦永文有没有信胡诌，而是他为什么这个时候代。
地方保护主义，绝对是地方保护主义。
他生怕不去东华，只要把他押解到东华，他就有把握逃脱法网。
韩博猛然反应过来，紧盯着车内仍在给王世健代的秦永文，轻描淡写说：“继续问，继续审。就在车上问，就在车上审。等他全代完，实在没什么可代的，再把他押解回去，直接送我们县局看守所。”
田成糊涂了，一脸不解问：“不利用他诱捕？”
如果东华真是一个虚开增值税发票的窝，把他押过去极可能遇到一系列麻烦。何况厅领导说得很清楚，要是那边查不下去就整材料上报。
韩博不想冒险，抬道：“不需要，有名有姓有地址，有没有他无所谓。”
领导这么决定自然有领导的道理，田成不想知道原因，只想好好表现将来案件办结能调出政保大队，急切说：“可是，可是，韩所，我不想这么回去。帮帮忙，让别押解，让我留下，我跟你一起去东华。”
政保事就是做秘密工作的，他去能帮上忙，而且他培训过一段时间。
韩博想了想，同意道：“可以，等高亚丽三到了，让南港市局的同志押解嫌犯回思岗，你跟我一起去东华。”
“太好了，太谢谢。韩所，你忙，我上车接着审。”
这是一个新况，必须向领导汇报。
韩博掏出手机，再次拨通周处长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