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任不敢耽误老领导时间，连忙道：“韩局，您忙您的，别管我，明天见着嫂子我就回去。”
“好不容易来一次，明天吃完午饭再走，所里我打招呼。”
安顿好已成为一个合格民警的小伙子，韩博并没有直接去专案指挥部所在的
警队，而是先把程文明带到海工集团基建工地。
一天来好几趟，在此值守的民警和保安个个认识，自然不会阻拦。
“前晚8点多，安装在这个位置的空调室外机发生
炸，造成两
死亡九受伤。通过对炸残留物检验分析，可确定这是一起恶
炸案……”
把他带到这儿来，给他介绍案
，并非想听他的意见。
他一直在思岗工作，涉枪、涉毒的案件都没遇到过，更不用说质如此恶劣的炸案，只是让他对案有个大概了解，正式调
专案组之后能够尽快进状态，不至于跟个傻子似的什么不知道。
自从搞了闭路电视监控系统和治安防控网之后，良庄治安不是一两点好。
大小路
、镇区和工业区装六百多个摄像
，其中两百多个是真的，四百多个是假的，到底是真是假，犯罪分子不知道。
利用摄像
了几个小案，抓了几个小偷小摸的现行，协助城东分局抓获几个逃窜过来的嫌犯，谁都知道良庄到处有监控，不敢轻易以身试法。
过去三年多，程文明净管一些
毛蒜皮的事。
棱角磨没了，斗志
渐消沉，整天没
打采，除了迄今为止仍有两个下落不明的那起命案，
什么都提不起神，不再跟以前一样油腔滑调，显得有些自
自弃。
有机会参与这么大案件侦，他顿时来了神，可看着一片狼藉的活动房，又沮丧地说：“韩支队，你太看得起我了。贵在自知之明，让我别的行，这个真不行。”
“老程，现在我称呼你老程。”
韩博示意值守现场的民警关掉灯，一边带着他往商务车走去，一边用老家话说：“别不了解……应该是不理解你，我理解，跟理解当时的老归一样理解。在别看来你不合群、不会处世、不会做，
大点事上纲上线，不给留面子，让下不来台，其实全是被钱、被经费给
的。
局里任命你为刑警四中队长，却没给你多少办案经费。当时经费紧张，管理也没现在这么严。张局上任之后处理过好几个所长、中队长、副中队长，调整过多少职务，甚至送进去两个害群之马，可见当时队伍存在的问题有多严重。
可是他唯独没动你，唯独没处理甚至没调整四中队员。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你程文明是有原则的。不贪不占，没吃拿卡要，丁湖李庄永阳三个派出所并良庄，烂账一大堆。你四中队呢，并过去时账目一清二楚。”
他从来没说过，以为他不知道，原来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程文明动容了，一连做几个
呼吸，控制住绪，故作轻松地笑道：“过去那么长时间，说这些有意思么。”
“有意思。”
韩博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自嘲道：“在别看来，我韩博既坚持原则又会变通，什么是变通，说白了就是圆滑。当然，这个圆滑要看况，要分。我圆滑是为做一点事，有些圆滑是为谋取私利。
扯远了，我并非要你跟我学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不管别怎么看你程文明，在我韩博心目中你程文明是一个好，一个称职的公安民警。在我
心目中更了不得，孤胆英雄，你这样的警察应该去公安局长。”
“李总真会开玩笑。”
“她既没开玩笑，她也是在开玩笑，为什么这么说？作为同一个普通刑警，你绝对称职，绝对是英雄；作为一个刑警队长，你不称职，就算是英雄也是个英雄主义。”
机会难得，能不能换个环境，能不能留在市局刑警支队在此一举。
韩博不想他错过这个机会，直言不讳说：“老程，有些适合当领导，有些不适合，你无疑属于后者。这个领导指行政管理，不是组织指挥案的领导。当时的刑警中队既要管行政说白了就是要创收搞钱又要案，所以你不好。
现在推行正规化建设，队伍管理、财务管理越来越严格，经费也有一定保障，我相信如果能换个环境，换个不需要去
心经费，可以一心一意案的工作岗位，你一定能得很出色。”
“韩局，韩支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想帮我。可我已经三十多岁，又没学历，为我去求不值当，求了也没用。”
推心置腹，从来没跟自己这么谈过。
程文明感慨万千，感动不已，曾千里走单骑追踪大半年线索的铮铮铁汉，语气都带着几分哽咽。
“有点志气行不行？”
韩博从储物格里摸出一盒烟，往他手里一塞，微笑着给他打起气：“三十多岁，说明你有工作经验。不管哪个单位，不管哪位领导，都需要工作经验丰富的部下；至于学历，现在看来中专学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