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兄、陈兄今怎的有空过来?”褚家,一中年男子迎出门,立刻便拱手道:“外面冷,快进来。”
“自上次褚公离京,已经有许久没有过来了。”崔清泽走上前,一脸笑意的问道:“褚公身子可还安好?”
那中年男子点道:“老
家身子一直硬朗。”
崔清泽笑道:“褚公古稀之龄,身体还如此康健,可当真是国之一宝啊。”
“你们两个小家伙,这还没过年呢,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两刚刚踏
房门,便有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一个满白发,脸皮犹如枯松的老者,手捧书卷,抬眼看了两
一眼,问道:“陈寅的身体还好?”
“见过褚公。”陈冲上前行了一礼,才道:“家父身体尚可,只是总会忘事,这两年一直在家中静养。”
老者摇了摇,说道:“他啊,年轻的时候就体虚,不像秦文和沈恪……,哎,不说了,不说了,明天才是初一,你们今天来做什么?”
崔清泽行过礼之后,才笑了笑说道:“这不是担心初一过后,来褚府的太多,见不到褚公,因此,只能早早的过来请安了。”
“倒是个齿伶俐的。”老者看了他一眼,说道:“坐。”
两落座之后,老者放下书卷,又问道:“听说朝廷准备在各州建书院,容许贫寒学子免费就读?”
崔清泽怔了怔,点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先帝还在的时候,老夫就多次提过此事,都被以国库吃紧为由延后了,吃紧吃紧,国库什么时候不吃紧过?”老者看了两一眼,说道:“让这些
筹银,这次是谁想出来的法子,简直是妙啊……”
崔清泽脸色尴尬,听着心中很不是滋味,今他来便是要说公主理政一事不合礼制的,没想到他还没开
,褚公竟是先夸起了公主,却也只能点
道:“这法子,是公主殿下想出来的。”
“是那个小丫啊。”老者闻言点了点
,说道:“她这两年做的事
,老夫都有所耳闻,很不错……,只可惜,是个
子啊……”
崔清泽眼前一亮,立刻接道:“是啊,公主殿下虽德才兼备,但无论如何,也只是一个
子,
后这大业,还是要落到哪个皇子的身上……”
老者摇了摇,再次重复道:“可惜,可惜了……”
崔清泽压制住心中的喜意,说道:“如今陛下身体有恙,公主有才能,代为理政,固然是好事,但这京都,终究还是得有一位合适的皇子在,以防万一,褚公,您说呢?”
老者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是说蜀王?别以为老夫游历在外,就不知道他做的混账事,贤王,
宫?一遇风云便化龙?”
“老夫当时若是在京都,非得用这根拐杖敲他的脑袋,问问他这些
七八糟的东西都是谁教的!”老者拿起身边的拐杖,在地上磕了磕,说道:“陛下没砍了他的脑袋,已经算是格外仁慈了……”
崔清泽一时语滞,许久才道:“褚公不知,殿下那都是被陷害,他是定然不会做出那种事
的……”
“行了行了……”老者摆了摆手,说道:“无论如何,他都是陛下长子,占着祖制的理,只希望他在蜀州,能好好自省,莫要自误,若是能改过自新,身边又有贤臣辅佐,也未必不能成为明君……”
这便是很明显的表态了,崔清泽知道褚公虽然恼怒殿下做出的那些糊涂事,但立场却未改变,连连道:“殿下在蜀州,勤勉读书,静思己过,已有一年了,早已今非昔比,一定不会辜负褚公的期望……”
他话音一转,说道:“只是,如今陛下龙体大恙,朝野混沌,又有佞臣政,陛下又迟迟不召殿下回京……”
老者没有等他说完,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朝野混沌?老夫怎么觉得,朝堂乃是数十年来,罕见的清明之时;至于佞臣,这一年间陛下的数项举措,已经将朝堂中众多佞之辈祛除,又何来佞臣
政一说?”
“------”
崔清泽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陈冲抿了一茶,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的品味着褚府的香茶。
“褚公可知,数之前,已有“荧惑守心”天象预警,荧惑守心,对君王大大不利,乃是
佞
政之相,那长安县侯李易,独得陛下专宠……”
“荧惑守心……,陛下身上,倒是应了这四个字。”老者点了点,又摇了摇
,说道:“但荧惑守心,只是不利帝王,并无佞臣
政之意吧?”
“可是……”
“莫非司天监又出了新的星学之说?”
崔清泽:“------”
……
“褚公,晚辈告辞……”
片刻之后,崔清泽和陈冲站起身,躬身对褚姓老者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看着二离开,中年男子转
望着老者,问道:“父亲,您为何……”
老者看着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