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声色,极尽奢靡。
唯有船内一舱里,气氛截然不同。
这间特意隔出的暗室,是舫主张海端的居所,藏在舱内,内中没有任何装饰,只简单摆着一床一桌和几只小凳,是他平独处修练之所。
作为庐江一霸,黑白通吃的大物,他虽然屹立不倒多年,却晓得江湖风险,从来不会放松戒备,更不会把休憩之地,放在大摇大摆的地方,谁知道会不会哪天惹上仇家,被
摸上门来?
此刻,张海端坐在桌旁,脸色铁青,看着桌上摆着的几块黑木令,猛地拍桌,对着身旁手下怒骂:“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其余护卫手下都散在外,旁边是一个獐
鼠目的男子,像是
部,却畏畏缩缩,被一骂,连忙陪笑。
“还不是老样子,都是从浮萍居那边转来的特极品。这些都是最新款的型号,本月前才上市的,每支市价都要十金,而且极为缺货,听说有地方加价到两倍都拿不到。现在五支还不用二十金,超级好价呢!”
男子越说越兴奋,忍不住邀功:“因为我们是浮萍居的长期老客,才优先给的,换了别,根本拿不到这价位!这批货无论是自用,还是当作新货转手出去,都赚大发了。”
“哼!”张海端怒哼一声,面色森寒,瞪着喝问:“你就没多问问这批货怎么来的?”
男子一愣,尴尬笑道:“姐夫你知道的,这类买卖,向来不许问源,那帮
商又怎么会……”
啪!
一声脆响,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张海端勃然大怒,直接一掌打过去,打得他身子一歪,狼狈跌倒,在地上滚了小半圈。
“你这不长眼的东西!”张海端怒火难抑,恨恨骂道:“什么货只要便宜就好吗?你知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来历?刚刚我请看过了,这些黑木令都是朝廷的!”
说到这个,张海端不光发怒,更隐隐有些惧色,回想起刚刚的鉴定,根据特意找来的那名可靠匠师说法,这些黑木令甚至不是朝廷的标配,而是出自宫廷。
检查之后,里的资料已经全被被抹消,但从样式和各种细节可以看出,这是宫廷
士特用。
朝廷与太乙真宗关系素来微妙甚至紧张,为了防止泄密,朝廷官员用的全是出自凤氏的黑木令。自己手下收来这批黑木令,还是最新款的特供型号,当前仅供给宫内,就算有流出,持有的也不会是普通。
一听这结论,张海端就知这回事大了。
身为江湖,他很清楚什么事
可以肆无忌惮,什么事
连沾都不能沾,就是靠这份自知之明,才能纵横庐江二十年,屹立不倒。
今晚白夜飞闹起来的骚动,乍看一切顺合理,只有一点,他事后回想怎么都觉得古怪,就是首次与这位白小先生近距离相对时,来自他身上的那阵惨嚎。
自己最开始以为是他在搞鬼,全神戒备,但等到事了结,发现他真不是来砸场子的,只是年轻气盛,被刺杀了要找自己茬,顺便还报之前被抢
的仇。如果这么看,那惨嚎就很无来由,仔细回想,觉得那似乎是通识符的声音,而且不似单纯的铃声,像是什么东西被触发的信号。
再一想,自己身上什么东西可能引起触发?当然是才新购的黑木令!
想到这些,张海端顿时觉得不妥,立刻追查,判断新购的这批黑木令有问题。
赃物当然有各种隐忧,但便宜东西就是好,要是没问题,谁那么便宜卖?
大多数时候,江湖大豪的身份无惧各种麻烦,收赃销赃,本就是张海端手下一大财源,但若关系宫廷,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特别是意识到宫廷事物是如何成为赃物,张海端甚至都不敢多想,这里的水之
,稍微沾边都是取死!
这批东西又怎会惹得白夜飞身上的黑木令报警?他是皇上钦点的曲中状元,难道不光拜太乙真宗,背后还跟宫廷有联系?他坚持要搜船,会否另有缘由?
越想越不安,张海端从怀中掏出自己那支黑木令,扔到桌上,和其余混在一起,指了指爬起来的男子:“立刻把这批黑货处理掉,退回去……不!直接打碎销毁,扔进湖里,你亲自处理,别留下任何痕迹。”
“啊?”男子脸上五指印火辣辣疼,却捂着胸,
痛惋惜,“不至于吧,姐夫?这可是……”
啪!
“区区一些金币,算什么,一个不小心,别说命,家里都危险!”
张海端又是一掌打过去,把他计算损失的话语打断,“这时候你还想这个?知道这问题有多严重?以后给我机灵点,招子放亮点,别为了点小便宜,惹来这么多事!”
斥骂几句,最后看着捂着脸连连点的男子,张海端忍不住牢骚:“你若不是我小舅子,早把你一起沉湖里了!”
“说得好!”
话音方落,一声脆音幽幽传来:“我很不愿意和你这货有同感,但替擦
、收拾善后,真的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