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吴涛风风火火地闯进屋来,
径直奔向老姨,一只手,很不客气地拍着老姨的肩
:“妈哟——,”
“
么,”老姨
也不抬地问道。
“妈哟,那钱呐!”
“什么钱,一天到晚就想钱!”老姨没好气地嘟哝道。
“卖自行车的钱啊,”吴涛瞪着眼睛说道:“我爹有病后,你说他的自行车
没有用了,骑不了啦,就给卖了,妈哟,卖自行车的钱呐?”
“什么,”老姨怒气冲冲地放下菜刀:“什么,什么,这点钱,你也掂记
着?告诉你,没门!”
“妈哟,”吴涛顿时板起了面孔,一把拽住老姨的衣袖:“妈哟,你给不
给?”
“你要钱
么,”老姨拼命地挣脱着,在儿子的纠缠之下,就像当年应付老
姨父一样,一步一步地退缩着,最后,终于退缩到屋子里,也许是意外地巧合,
也许是命中注定,
瘦的老姨渐渐地被儿子吴涛挤压到当年被自己的丈夫无
地
挤压到的大木柜旁,我正欲向吴涛打声招呼,他已经现了我和表姐,立刻转过
身来,而另一只手,则依然拽扯着老姨:“力哥,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些天了,吴涛,”我皱着眉
冲吴涛说道:“你这是
么啊,哪能
跟妈妈这样啊!”
“力哥,我有急用,你别管,我真的有急用,”吴涛不再理睬我,转过脸
去:“妈哟,你给不给,你给不给!”
“你,
么啊,家里就这点钱了,过
要钱,给你爹买药要钱,儿子,听妈
妈的话,你就别耍了,别像你爹那样,耍了一辈子钱,到
来,穷得叮当响,儿
子啊,别走你的老路哇,儿子!……”
“这,这,”我对表姐说道:“这,这,表姐,你倒是管管啊!”
“啥,”表姐冲我咧了咧嘴,一脸苦涩地嘀咕道:“让我管,我还敢管他,
是不是我的
皮紧了,要等着挨揍啊!”
“嗨,”土炕上的老姨父突然了话:“他妈啊,他要玩,就把钱给他,让
他玩去呗,吴涛的手艺不错,没准能赢着大钱呐!”
“什么,”老姨绝望地嘟哝起来:“你说什么,嗯,还有你这样当爹的,宠
着孩子去耍钱,你可真行,这也叫爹,你的手艺也不错啊,耍了一辈子钱,我咋
一次也没看见你赢回来什么大钱呢?”
“唉,”老姨父叹息一声,不再作言,木然地望着木柜前的老姨和吴涛。
“哼,少罗嗦,”见妈妈迟迟不肯拿钱,
急之下,小赌鬼吴涛一把抓起木
柜上的衣服挂:“妈哟,你给不给,你给不给!”
“不给,”老姨坚定地答道:“不给,我看你还能咋的,
脆,把你妈打死
算了,灾穷
子,我早就他妈的活够了!”
“哼,”吴涛握着衣服挂,在老姨面前示威般地摇晃着:“你给不给,你给
不给!”
“吴涛,”我再也看不下去,一步冲到吴涛的身旁,抢夺着他手中的衣服
挂:“吴涛,你这是
么啊,你这不成打爹骂娘的畜牲了!”
“力哥,”吴涛松开了衣服挂,扭了扭身子:“力哥,你不知道,今天有个
好局子,来的都是有钱的茬,并且,又傻又蔫,我拿他们,小菜一碟,一手一个
准,力哥,这机会可不容易碰啊,你瞅我这死妈,说什么也不掏钱,妈哟——”
吴涛再次转过脸去,两只手在亲妈的身上,胡
翻找起来:“钱呐,钱呐,让你
放到哪啦,啊,又跟我耍心眼,是不,妈哟,你是不是又把钱,放到裤裆底下
啦!”
“咋地,”听到儿子的话,老姨哧地胀红了脸,本能地用

的手掌,捂
住枯瘦的胯间,吴涛见状,哼了一声,手掌不容分说地伸向亲妈妈的胯间:“你
少跟我玩这个,你今天就是塞到
里
,我也得给你抠出来!”
“混球!”病卧在土炕上的老姨父,他的心理上依然很支持儿子从妈妈那里
弄来钱,到赌场上碰碰运气,可是,当他听到儿子竟然说出这番牲畜般的话时,
极其好赌的老姨父也感觉着儿子在自己的亲妈面前,这样的粗野举动和下流的谈
吐,实在过份,他转过脸来,
柴般的手臂无力地、颤颤微微地指着被他彻底宠
坏的儿子:“混球,你这是怎么说话呐,嗯,跟妈妈还能说出这话来么!”
“用不好你管,”吴涛连理都不理自己的爸爸一眼,继续与老姨生硬地撕扯
着,亲娘俩的四只手,在老姨的胯间,可笑地拽过来,又扯过去,老姨的裤子很
快便被吴涛那有力的手掌,拽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