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这下可好，城里的粮食刷地就紧张起来，那个贵啊，就不用提了，我们城外
的农民，看着这是挣钱的机会，便背着粮食偷偷地往城里溜，用粮食跟城里
换
衣服什么的。”
“哎呀，”我惊讶地望着
：“，那要是让家抓住，可怎么办啊？
不得枪毙啊？”
“嘿嘿，没事，那个时候，双方管得都不太严，两方面都睁一只眼，闭一只
眼，看见偷运粮食的，喊几声，放几枪，就拉倒了。一个
家，跟着那
帮大老爷们，一次又一次地闯封锁线，大老爷们能背一百斤，我也能背一百斤，
一斤也不比他们少背。”
“真有劲！”
“唉，也不行啦，自从那阵子背粮之后，可累坏了，落下一个腰痛的毛
病，现在，稍微
点吃劲的活，腰就痛。有一次，背完粮，拎着换来的衣服
往回返，走到半路的时候，前边便噼哩叭啦地响起了枪，然后，轰轰轰地，大炮
又响了起来，我们可吓坏了，全都趴在路基下，谁也不敢伸脑袋。”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停止了咀嚼，怔怔地望着。
顿了顿：“也不知道枪声响了有多久，当天完全黑下来以后，枪声和炮
声才渐渐地小了一些，我们这帮，又困、又饿、又乏，可是谁也不敢动一动，
我一想，总这么扒着，什么时候是个
哇，我就站起来，沿着公路往前走，别的
大老爷们一看，便一个接一个地跟了出来，我们走出几里路，突然现前面有许
多影在晃动，我们走近一看，是八路，正在收拾地上的枪枝，抬伤号，埋死
。越往前走，死、伤号越多，那个惨啊，被打碎脑壳的，被击穿心脏的，炸
掉胳臂、腿的，还有的，连脑袋都没有啦，唉，吓得我们都不敢细看啊。”
“，谁和谁打啊！”
“嗨，还能有谁啊，**和八路呗，唉，都是中国，这是何必呐，唉，死
的、伤的都是年纪轻轻的、驴呱呱的漂亮小伙啊，真可惜啊，谁家的孩子，谁不
痛心啊，唉——”
“妈——，”老姑
言补充道：“那场仗确实打死了好多、好多的，现
在，就在那个地方，建了一个烈士陵园，清明的时候，老师还领着我们到那里扫
过墓呐，老师也给我们讲过这件事，……”
“好喽，好喽，”爷爷摆了摆手：“老鳖犊子！就别提你那些光荣历史了，
时间不早了，都睡觉吧！”
为了赚点可怜的散币，给我买回可
的食品，年迈的不顾爷爷的劝阻，
毅然挎起小竹篮，冒着被抓获、被揪斗的危险，做起了一桩大得不能再大的买
卖：街
蛋贸易。
走家串户地收集蛋，装满竹篮之后，便用手巾遮掩好，蹬上钢铁
厂的通勤小火车，溜到附近的钢铁厂，与钢铁工秘密地进行蛋
易，每只
蛋赚取一点点根本不值一提的蝇微利。
在那个火热的年代里，这可是违法的事
，被政府斥责为：投机倒把，是要
受到严厉打击的，必须坚决取缔的。
易好做，一手钱，一手数点蛋，而与政府周旋，却是一件让非常
痛的事，必须一边尽力地兜售她的鲜蛋，一边时时刻刻保持着高度的
警惕
，与政府管理员打埋伏，像小孩子似地与之捉迷藏。
管理员身着便衣，有时，甚至装扮成买蛋的钢铁工，不止一次地
自投罗网，满满一竹蓝蛋，悉数没收，袋里的钞票，全部收缴，然后，被扔
进学习班，眼泪汪汪地啃上几天**的窝窝。
每天傍晚，我都和老姑倚着木窗，焦虑万分地盼望着能够平安回来。
“妈妈今天不会出什么事吧？”老姑皱着眉嘀咕道。
“不会的，”我则信心十足地安慰老姑道：“不会的，很机灵，不会被
他们逮住的！”
哗啦一声，房门被重重地推开，一脸疲倦地走进屋来，我和老姑不约
而同地扑向：“妈——，”
“，”
“哈，”如果现出喜悦之色，那一定是顺利地卖光了蛋，赚到了一点
可怜的散币，此刻，会无比自豪地掏出成把的散币，一边数点着，一边美滋
滋地讲述着这一天，非同寻常的经历，以及与管理员巧妙周旋的、即可笑又惊
险，且刺激的故事：“今天，哈，一个老家伙又逮住了我，他拽住我的竹蓝，正
要掏证件让我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