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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辽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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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第二天夜,爸爸尤如魔鬼般地出现在家昏暗的屋子里,

一把拽住昏胀脑地蜷缩在被窝里面的我:“小兔崽子,你是不想好了,快点起

来,跟我回家!”

尽管絮絮叨叨地劝阻着,爸爸还是像麻脸押解三叔似地将我押回家去。

可是,刚刚把我送回家,不出十天,只要能够搞到一点钞票,我便意无反顾地蹬

上火车,回到故乡找老姑和新三婶纵欢去!

“唉,”无奈之下,妈妈作出一项重大决定:“儿子,你这么左一趟又一趟

地往家跑,妈妈的脸让你都给丢尽了,你的学业也荒废了,再这样下去,你

还能有什么前途啊,妈妈对你可是毫无办法了,只好送你当兵去了,到了部队,

你可不能像在家里这么随便,想跑就跑啊!”

没过多久,我便戴着大红花,穿着臃肿的、极不得体的绿军装,在纷纷的

锣鼓声中,与众多均年长我数岁的青年们,蹬上一节车厢,妈妈站在车窗下,喋

喋不休地千叮咛、万嘱咐着:“大儿子,到了部队,要好好地,别总给妈妈惹

祸,……,记住,到了部队,就给妈妈写信,……,晚上,盖好被子,别

踹的,免得着凉,力啊,……”

火车嘶哑地长鸣一声,缓缓地启动了,妈妈立刻踮起脚尖,吃力地握住我的

手,一串泪水夺眶而出:“儿子,再——见!”

“妈妈,再——见!”

我也止不住地涌淌出数滴辛酸的泪水,伸着脑袋,热切地望着月台上的妈

妈,直至消失在地平线下,我懊丧地缩回脑袋,一瘫坐在凉丝丝的椅子上。

火车哼哼叽叽地狂奔了将近十个小时,令我费解地停靠在一处名不见经传的

小站台旁,领兵的小目一声令下,我们懒懒散散地溜下火车,六神无主地站立

在寒风呼啸的月台上:“一、二,”

“……”

“单号原地待命,双号的,跟我走!”

双号的我,漫无目标的尾随在一个面色冷淡,搞不清什么职衔的军官身后,

走出月台,按照顺序,爬上一辆军用卡车,我坐在卡车的最外端。

军用卡车驶出小车站,嘎吱一声,车一转,拐进一条坑坑洼洼的乡间公

路,路边的柳树,被强劲的寒风吹刮得极不满意地低垂下枯的枝,挑衅般地

刮划着军用卡车的蓬棚,出阵阵让我心烦意的杂叫声。

“哎,”身旁有悄声嘀咕道:“河,河,那是什么河啊!”

“辽河,”我连想也没想便顺说嚷嚷起来,同时,呼地站起身来,抓着栏

杆,极目眺望着:“辽河,辽河,啊,辽河,故乡的河,我,你不肖的儿子,又

回到了你的怀抱里,啊,辽河,我的母亲河!”

……

(六十)

我被分配到辽河畔的一处军用机场,我将来的任务,就是驾驶着牵引车,把

训练用的战机,从机库里牵引到机场的跑道上。而现在,我必须在教官严厉的,

严厉得近乎苛刻的训斥之下,好好实实地学习驾驶技术。

每天夜晚,结束了一天枯乏的、千篇一律、机械的训练,我困顿不堪地趴在

被窝里,望着窗外的寒月,听着剌耳的冷风,我心澎湃,感慨万千:老姑,三

婶,妈妈,都木老师,我默默地呼唤着这些的名字,脑海中努力地回想着她们

的音容笑貌。

我尤其想给老姑写封信,可是,却不知道家的确切通信地址,我更担心

信件会不慎落之手,一旦让那些因闲极无聊而以窥视他**为最大乐趣

们现我和老姑的事,我敢拿脑袋打赌,不出一,消息便会不胫而走,

比电波还要迅地传遍小镇的各个角落,甚至连躲在幽里,不管不闻

间怪事的老鼠们,也会或多或少地听到一些经过们恶意修饰、添枝加调的风言

风语。

一个初冬的早晨,我被告之,有亲属来看望我,听到这个消息,我尤如牢狱

里的在押犯,终于盼星星、盼月亮地盼来了望眼欲穿的亲,我乐得一蹦三丈

高,一溜小跑到冲向部队招待所。

在招待所的大门前,伫立着一位体态轻盈的子,冬的斜阳无言地扬洒在

她那淡蓝色的巾上,与身后雨搭上的白雪,非常合谐地辉映出星星点点的光

亮,啊,好一幅旷世绝伦的星光镜!我暗暗地遗憾道:为什么没把照相机拿

来,将这与自然最为合谐之美,永永远远地保留、珍藏起来。

子的右臂,挎着一只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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