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乡村精品合集

关灯
护眼
静静的辽河(1)
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书架
最新网址:ltxsba.me

痛哭,她默默地站在屋角,无神的目光

长久地停滞在爷爷枯的尸身上:“别哭了,”突然说道:“,早晚得

死,哭有什么用,都别哭了!”

“大孙子,”我正欲挤过群,看看早已死去的爷爷,一把拽住我:

“大孙子,别过去,会传染的!”

说完,将我抱起来,我依在的怀里,循着昏暗的灯光,向土炕望

去,爷爷直挺挺地横陈在土炕中央,那安祥的面容,俨然是在静静地睡觉。我心

中好生纳闷:死?是什么?死,就是睡觉么?

,”我问道:“爷爷好像是在睡觉,爷爷真的死了么?”

“大孙子,爷爷,”听到我的话,突然哽咽起来,原本坚强的面庞,骤

然老泪横流:“爷爷不是在睡觉,爷爷死了!咦——,咦——,”

“爹——,爹——,爹——,……,呜呜呜,”

此起彼伏的哭号声,响彻耳畔,望着这悲痛欲绝的场景,年幼无知的我,也

不禁憷然泪下,酸溜溜的泪水,糊住了双眼。

“大孙子,别哭了,”帮我抹了一把泪水:“别哭了,一会出门,会扇

着的!”

我依然坐在的手臂上,慢慢地,我感觉到,姑姑们的痛哭声,与爸爸和

叔叔们那语无论次、嗲啊嗲啊的痛哭声。截然不同,细细听来,姑姑们的痛哭

声,别有一番韵味。或者说,姑姑们那不仅仅是在痛哭,同时,又是在唱着哀惋

的歌曲,那曲调是如此的悲恸,听到这曲调,莫说是,就连咯叽咯叽徘徊在灶

台旁的老母,也停下脚来,止住了叫声,瞪着红通通的圆眼睛,现出一副同

之相:啊,主死了!

望着如泣如述、如歌如吟的姑姑们,听着那凄凉的曲调,我停止了悲泣,完

全沉醉其中:这不是简单的哀号,这是艺术,这是民间的哀乐,是最为美妙动听

的旋律!我呆呆地望着姑姑们,心中默默地模仿着、模仿着,太美了,太动

了!

姑姑们优美绝伦的哀唱,很快便响彻整个院落,震醒了苍凉的早晨,惊动了

四邻八舍,面带愁容,水般地涌进屋子里。们咕咚咕咚地跪在姑姑们

的身旁,非常自然地加其中,她们都是天生的歌手,都有一手让我目瞪

呆的哀唱绝活,许多哀唱的技艺,甚至盖过了几个姑姑。

而男们,则根据自己的辈份,或是泪流满面地给爷爷磕响,或是默默地

站立在土炕边,嘀咕着我一句也听不懂的话语,或是屋里屋外地钻来窜去,一会

拽拽爸爸,一会又扯扯叔叔:“快别哭了,快赶张罗张罗,怎么送吧!”

大队会计老杨包,爷爷生前最知心的朋友,捧着厚厚的白布,步履蹒跚地走

进屋来,他冲着哭天抹泪、唠唠叨叨的嘀咕一番,立刻,们便纷纷站起

身来,接过老杨包的白布,你拽住这,她抓住那,哧哧哧地撕成了无数根白

条条,老杨包漠然地抓过白条条,逐个分给屋子里的男、爸爸、妈

妈、叔叔、婶婶、姑姑们。

“小力子,”最后,老杨包也不例外地送给我一条白布:“戴上它,等会,

给爷爷送葬去吧!”

我机械地接过白布条,瞅着们娴熟地或是扎在脑袋上,或是系在腰间,或

是拎在手中,我茫然不知所措,早已哭红双眼的二叔见状,轻轻地拽过我的白布

条,老道地扎系在我的脑门上,旁边的老杨包似乎感觉这种扎系的方式不太合

适,他正欲说些什么,二叔振振有词地嘀咕道:“大叔,这样扎对,旗的系法

与汉的系法可不一样啊,汉就是这种扎法!”

“哦,”老杨包不解地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就这么扎着

吧!”

抱着顶白布条的我,走出屋子,我立刻看到院子中央,放置着一

木箱,那形状,那颜色,与家中的大木柜,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唯一的差别,

家中的大木箱是完全平直的,而院子里这大木柜,则呈着舒缓的倾斜状,我搞

不清楚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也许是木匠的手艺太差劲吧,也许他是个酒鬼,烂醉

之后,弄出这么个可笑的玩意来!

“爹——,爹——,爹——,……,呜呜呜,”

我依在的怀抱里,正望着大木箱怔,思忖着这是谁的拙劣之作,突

然,身后传来更加悲恸的哀唱,我转过去,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们,在老杨包

的指挥下,抬着熟睡的爷爷,昂然走向大

地址发布邮箱:Ltxsba@gmail.com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

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