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冲地走进镇政府的办公楼里,你大舅可是镇政府的常客啊,没钱就找政府要
点去,政府也很照顾他,办公楼里的
,差不多都认识他,看见他又来了,知道
一定是没钱买米下锅了,就都跟他打招呼,可是,你大舅跟谁说也不说话,在办
公楼里走过来,走过去,一边走着,一边举着手电筒,往走廊里,往办公室里,
照哇,照哇、照哇!……”
“哦,”我打断三裤子的话:“大白天的,我大舅照个什么啊?”
“嘿嘿,”三裤子抿嘴一乐:“哥们,听我说啊,不光你这么问,镇政府里
的
都这么问:两溜溜
啊,这大天白
,你拎着手电筒,瞎照个什么啊,是不
是又喝上听了?哥们,你猜,你大舅是怎么回答的?”
“嗯,”我摇摇
:“不知道!”
“呵呵,”三裤子开怀笑道:“听到大家伙都这么问他,你大舅也不理睬他
们,一边继续照着,一边自言自语地嘀咕着:真黑啊,政府里面可真黑啊,真他
妈的,政府真黑啊!……”
“哇,”我禁不住地惊呼起来:“我大舅可真有一套啊!挺有幽默感哦!”
“呵呵,”三裤子双肩一耸:“是啊,听你大舅这么一嘀咕,镇政府里面的
部,都听傻了眼,一个个怔怔合合的,不知道如何作答。你大表哥听到后,扑
哧乐了,跟你一样,也夸你大舅:有幽默感!结果,就把你大舅安排在镇政府里
打更!哥们,”三裤子满脸神秘地、悄声对我说道:“哥们,其实啊,说句良心
话,你大表哥对你大舅,的确挺够意思的,你大舅在镇政府打更这几年,钱可没
少挣啊,房子也盖上了,还在路边搭了一处临时房,开了一个小饭馆!不过,你
大舅不会过
子,没过多长时间,房子和饭馆,都让他给折腾没了!”
“唉,”我叹了
气:“我大舅啊,就是这个样子,有多少钱,也不够他喝
酒的!”
“哥们,你大舅的热闹事,那可多去了,如果都讲起来,正如你经常所说
的:能写成一本书喽!……”
“呜——哇,”
“啊——哈,”
群再度骚动起来,拼命地往镇政府的大门前,拥挤着,蜂涌着,挤不进去
的,看不见热闹的,索
爬上路旁的大柳树,更有甚者,
脆窜到屋顶上,叉着
双手,一脸得意地观赏着。
“社员同志们,国家
给这些
来管理,那还能有好哇,他妈的,xx党真
是瞎了眼,都任用一些什么
鞋烂袜子,他妈的,xx党,……”
“我的天啊!”我再也按奈不住,呼地推开车门,冲向密不透风的
墙:
“朋友,让一让,哥们,借借光!”
我一边不顾一切地往
墙上冲撞着,一边暗暗替大舅捏着把汗:大舅啊,你
骂镇
部,就骂镇
部呗,为什么把xx党也捎带上,一起谩骂,恶意攻击呐,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哥们,借借光,让我进去,我有事,让我进去,……”
没有
理睬我,大家伙完全沉浸在无限兴奋之中,那满意的神态;那唯恐天
下不
的丑相;那兴灾乐祸的面容,让我恶心到了极点:“哥们,借借光,让我
进去,我有事,让我进去,……”
哗——,我正在满
汗水地冲撞着
墙,突然,哗的一声,
墙让我不可思
议地自动涣散开来,
们非常主动地闪开一条通道,我正茫然着,不知生了什
么事
,只见三个身着警服的年轻
面色严肃地穿过
们闪开的通道,大步流星
地冲向镇政府大门,
们窃窃私语:“警察来了,这下两溜溜
可要摊事了!”
“天捉有灾,
捉有祸啊!”
“哈哈,这回可好,够他两溜溜
喝一壶的啦!”
“……”
咣——当,隔着层层一群,我听到铜锣被抛掷在地的咣当声,旋即,又传来
警察严厉的训斥声:“老实点,走,走!”
“大舅,”我终于拨开
群,冲进
缝形成的通道,蓬
垢面的大舅被两个
警察搀架着,像拖死猪似地拽出
缝通道,当大舅经过我的身旁时,我伸出手
臂,
地呼唤道:“大——舅,大——舅,”
“哎哟,”大舅转过
来,一脸惊讶地望着我:“大外甥,你是什么时候来
的啊,大外甥,”
“走,快走,”警察生硬地拽拖着大舅,大舅心有不甘地望着我:“大外
甥,哪天,到大舅家窜门去,”
“大舅,”我目送着大舅被警察拽出
缝通道,在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