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小石
！”
“儿——子，”苏醒过来的老姑，鼻涕一把、泪一把地爬向小石，抽搐不
止的细手，痛楚异常地轻佛着儿子的脸蛋：
“儿子，儿子啊，妈妈来了，小石，妈妈来了，儿子，睁开眼睛，看看妈
妈，我不是你老姨，我是你妈妈哟，呜——，呜——，呜——，”
“铁蛋，”二姑挣脱开三裤子的手臂，一扑向血
模糊的铁蛋：“儿子，
你死得好惨啊，儿子，妈妈正给你张罗婚事呐，儿子，儿子，呜——，呜——，
呜——，仁花，”二姑又转向被彻底毁容的仁花，当手掌轻轻地探向仁花的面庞
时，立刻粘满了浓浓的血水：
“我的妈哟，仁花，你，好惨啊，怎么会这样，这是谁
的啊，还有没有
，还是不啊！仁花，”二姑的手掌缓缓向下，红肿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仁
花那裹着纱布的腹部：
“这些丧尽天良的家伙，仁花已怀孕了，这一枪，打死的，可是两个啊！
啊，杀犯们，你们是不会得好死的，这些天杀雷劈的畜牲们！”
“小石，小石，”我和老姑手捧着小石的脑袋，苦泪纵横，老姑哭哭
咧咧地嘀咕着：
“儿子，儿子，你就是不听话，就愿鼓捣着那
汽车，儿子啊，睁开眼睛，
看看妈妈吧，”
“儿子，”我的泪水，吧嗒吧嗒地滴淌地石的脸蛋上：
“小石，我是你爸爸，小石，我不是你力哥，我是你爸爸哟，儿子，看
看爸爸吧，唉，”我抹了抹模糊的泪眼：
“儿子，我早计划好了，等把土地卖掉，就把你带到南方去，把你送进最好
的学校，让你受良好的教育，儿子，唉，这一切，都完蛋了，都结束了，儿子，
儿了啊，你至死也不会知道，我才是你爸爸啊，是你亲爸爸，儿子，……”
“这，这，这，”三裤子一边搀扶着二姑，拽扯着老姑，一边苦不堪言地向
警察询问道：
“同志，这，这，这是怎么搞的啊，咋出了这大的惨案啊，唉，你们这里，
也太
了，太不安全了！”
“喔——，喔——，喔——，”二姑父接茬道：
“一次死掉三条命，这，都可以在公安部，挂号了，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尽出一些杀不眨眼的魔鬼啊！”
“嗯，”警察平静地点了点，对当地的治安状态，毫不掩饰地说道：
“这条路哇，经常出事，车匪路霸频繁出没，专门抢劫过往的车辆，尤如是
长途贩运的汽车，更是他们袭击的主要目标。几天前，出了一起大案，一辆从大
连贩运海鲜的卡车，被洗劫了，抢走现金二十多万！呶，”
警察手指着三具尸体：“跟这一样，司机、随行员，统统都打死了，一个
活
不留！这是一群职业杀手！”
“咂咂，真惨，一次就死了三个了，还都是孩子啊，死得太可惜了！”
“是啊，听那个孩子的妈妈说，那个
孩，肚子里还有一个呐，啊，这应该
是四条命吧！”
“不，不应该是四条，没生出来，就不能算是一条命，应该是半条命！”
“啊，那就是三条半命喽！”
“唉呀，真是够惨的啊！”望着哭成一片的我们，围观的群议论纷纷，一
个灰灰脸，其貌不扬的老农民，叼着呛的烟袋，津津有味的向群讲述着：
“咳咳，我就住在这个小屯子里，昨天下半夜的时候，我他妈的让一泡尿给
鳖醒了，就起来上茅房，刚推开房门，就听到公路这边，啪啪啪地响起枪来，把
我惊得手一哆嗦，心想：得，准是又出事了！吓得我咣当一声，就把房门给锁死
了，下半宿再也不敢出去了，这泡尿哇，整整鳖了大半宿啊！直到天亮，才诈着
胆子，溜出屋来，算是把这泡尿，给放出来喽，哎哟，可鳖坏我喽，”立刻有
打断老农民的话，争先恐后地嚷嚷道：
“我也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
“……”
们木讷的、粗糙的脸庞上，扬溢着非常满足的神色，为有幸亲历这一赅
的惨案，感到无比的自豪：啊，这是多么不同寻常的经历啊，这段经历，足以在
十里八村的乡邻面前，骄傲地炫耀个五年、八年的！
“哼，胆小鬼，”一个衣烂衫，赤着双脚的少年，非常虎气地
言道：
“你们这一些胆小鬼啊，一听到枪响，就把你们吓得半死，连大门都不敢出
了，还好意思讲，自己鳖了半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