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经病啊！大过年的自己跑出去逛街？”
“自己呆着没意思呗，你
嘛呢？”
“我出来买包烟。”
“你还说我，大过年的你自己跑出去买烟？”
俩
隔着电话一顿傻乐。
“要不，要不你过我这边来？”褚青犹豫的提出一个不太靠谱的建议。
那边也沉默了几秒钟，笑道：“好啊，咱俩搭个伴儿。”
褚青一怔，没想到她真能答应，随即说了地址。又跟老板互相拜个年，站在巷子
，两手
在袖子里，又是标准农民揣的姿势。
这地儿挺偏，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找着。
褚青没穿毛衣，里面是衬衣，外面直接套件大棉袄就出来了。这会儿也不能回去穿，怕错过接，冻得来回小跑。
约莫三十多分钟，就听“哒哒哒”的鞋跟点地声。
“弟？”
“啊，你来了！”
褚青正在小跑，尴尬的停住动作，卡在一个很奇怪的姿势上。
王瞳哈哈一笑，道：“你抽风呢？”
她穿着件红色羽绒服，
发没扎，就那么披着，蹬着双高筒皮靴。
“我锻炼锻炼！”
王瞳看他脸冻得刷白，讶然道：“你一直在这等着呢？”
“我怕你找不着，走吧，这边。”
褚青混不在意，前带路。
“你傻啊！冻出病咋办？”王瞳气道。
褚青没接话茬，笑道：“你咋来的？”
“打的呗！”
“这会儿还有车？”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那倒是。”
褚青推开院门，院里小孩正蹲地上放钻天猴儿，点着一个，“哧溜！”一声蹦到天上，连个点都没看着。
“这玩意就是没嗤花好看。”
褚青撇撇嘴，凑过去道：“小子，我告你一个绝招啊，你把几个钻天猴儿绑在一起放，那才好看呢。”
小孩连眼皮都没翻，不耐道：“你当我傻啊！钻天猴儿多少钱一个，我拿把嗤花放好不！”
“……”
褚青被鄙视得很郁闷，王瞳在旁边笑得喘不过气来。
“你就住这啊？”
王瞳打量着屋子，很好奇也很惊讶。
“便宜呗！”
褚青刚要脱了大棉袄，又想起来里面只有件衬衣，又赶紧捂上。
王瞳把包往床上一扔，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大大方方把羽绒服脱了，露出一件高领的白色羊毛衫。见褚青扭扭捏捏，翻了个白眼道：“要不我出去回避一下？”
褚青讪讪一笑，脱了衣服，又拿起毛衣套上。
他问道：“你吃了没？”
“没呢，自己也不知道吃啥，你吃没？”王瞳问。
“呃，我也没吃呢。”褚青摇摇，忽道：“咱们包饺子吧！”
“啊？你还会包饺子？”王瞳很诧异。
“我会和馅儿。”褚青老实道，他能一个做一桌子菜，唯独在面食上奇差无比，特别是包的步骤，手就跟不分瓣似的始终捏不妥当，媳
老笑他是天赋问题。
王瞳一听乐了：“我会擀皮儿，得，咱俩真搭！”
褚青到厨房拎出半袋面，还有韭菜和
蛋，挠道：“没
啊！”
王瞳一边猫腰不知道找啥，一边说道：“那就韭菜蛋馅呗，谁还馋那点。”
“你找啥呢？”褚青纳闷。
“你家连个拖鞋都没有啊？”
“就我那一双，你穿么？”
“拿来！”
褚青从个旮旯里拎出两双拖鞋，一双棉的，一双塑料的。
王瞳笑道：“你还真省，冬天一双，夏天一双。”
“我这没来。”褚青笑道，自己穿上那双塑料的。
王瞳坐在椅子上，弯着腰，那双细长的手扯掉靴子，露出一双红袜子。
她好像特别喜欢红色。
褚青看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差点呆住了，脸上一热，扭过问道：“你本命年啊？”
“不是，随便找双袜子就穿上了。”
王瞳洗了洗手，道：“包吧，你和面？”
“我和！”
褚青抹净饭桌，倒上面
浇上水，开始揉。
“哟！挺熟练啊。”王瞳笑道。
“那是，我做饭特好吃，哪天做给你尝尝。”
“行，说定了啊！”
和好了面，褚青拿块布往上一盖，这得发一会儿。
王瞳掐着把韭菜，洗净，放在案板上，道：“你切吧。”又拿起蛋，“咔咔”打在碗里开始搅。
看她这样，褚青就是喜欢。
简单，净，利落，内在比外表更吸引。
他跟王瞳，一共才见过几次面，但俩处得就跟相几十年一样，毫无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