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憋得两个演员心里都特压抑。
周公子仍然颤颤的，嗓子里发出一种似哭似笑的声音，慢慢把
靠在了他怀里。
褚青全身僵了一下，手不敢
动，就像个衣服架子似的让她靠着。
…………
下午，重戏开拍。其实剧本里写的是第二天清晨，但为了赶进度，楼烨就选在跟清晨差不多光线的黄昏傍晚。
马达接到了事
成功的电话，准备送牡丹回家。
俩
下楼，褚青狠踹着那辆摩托车，就是踹不着火。
周公子在旁边看着，忽低声问道：“你让我爸出多少钱换我？”
褚青扭：“你说什么？”
她提高音量：“你让我爸出多少钱换我？”
“四十五万。”
她点点，喃喃道：“四十五万，我真便宜。”
“你说什么？”
周公子一下子就
发了，撕心裂肺的，像是要把全部的生命都嘶吼出来：“我真便宜！”
她猛地推开褚青，又推倒了摩托车，转身撒开腿就跑。
褚青急忙在后面追，喊道：“哎！你去哪？”
周公子回喊：“你别管我！”
她在前面疯了一样的跑，穿着那身红色的运动服，球鞋，扎着双马尾，一如俩第一次见面时。
褚青在后面疯了一样的追。
“你去哪？”
“你别管我！你走开！”
由于喊得太过用力，俩嗓子都在
音，以至于说的内容都不太清楚。
王玉扛着摄影机也疯了一样的跟着跑，镜里摇晃的似乎不光是牡丹奔跑的影子，还有她逝去的
和生命。
俩穿过街道，一直跑到桥上，周公子翻过护栏，用手扒着，下面就是那条老绿色的肮脏的苏州河。
褚青喊：“你疯了，你想
嘛？”
“你一直在骗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她手里拿着那个洋娃娃一指，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褚青只好顿住。
周公子脸上居然露出一种很得意的笑容，还小小的蹦了几下，笑道：“你也会上当受骗啊，你以为我会跳下去么？”
王玉的镜像钉子一样钉在她脸上，捕捉着她每一个表变化。
下一秒她收敛笑容，道：“如果我跳下去了，我会变成一条美鱼来找你的。”
那张小脸，纯净的一如初见时的近乎残忍，唯独那双眼睛，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似乎包含着她的一切，她短短十几年的生命中，那些忧伤，快乐，还有失落的。
太阳也似生无可恋的坠了下去，最后一抹暖色照在这个
孩子的脸上。
然后，她往后一仰，双手张开，跌落河中。
…………
如果故事就此结束，那楼烨顶多算个很普通的文艺青年，但他骨子里是冷漠的，于是他又安排了第二个故事。
《苏州河》是标准的双线结构，主要物有四个：牡丹和马达，美美和那个用第一称叙述的摄影师，也就是“我”。
两个故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一个天真残酷，一个现实轻浮，一个像孩子的童话，一个像童话灭后孩子长大成。
马达出狱后，一直在寻找牡丹，无意中在一家酒吧碰到了美美，和牡丹一模一样。
她做着一份低微的工作，在酒吧的大水族箱里扮演美鱼来吸引顾客。她金发，浓妆，眼神散，不相信，跟城市中很多孩子一样。
《苏州河》从骨子里就透出一种
感，从叛逆的天蓝色指甲油到魅惑的翠绿超短裙，从带着野牛
的沃特伽到飙上一百六十迈的旧哈雷，从牡丹的双尾辫子到美鱼的金色假发……
第一个故事和第二个故事，褚青就像从一个世界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画风完全完全的不一样。
他此刻正攥着剧本，跟楼烨平静又激烈的争论着。
“他们为什么会上*床呢？”褚青问。
楼烨反问：“你说谁？”
“马达和美美。”
“你不懂？”
“我不懂。”
楼烨问：“你哪里不懂？”
褚青道：“我从开就不懂。”
楼烨看了看在边上旁听的周公子，笑道：“那你就从开始问。”
楼烨已经拍了一个多月了，忽然突发奇想，又加了一个节。就是马达和美美上床的镜，虽然没有亲热戏，虽然只有一个一起躺着的画面，但褚青觉得不懂。
他问：“马达喜欢美美么？”
楼烨道：“他当她是牡丹，所以是喜欢的。”
他又问：“那美美喜欢马达么？”
楼烨道：“不喜欢。”
周公子却同时道：“喜欢！”
三个都皱了皱眉。
褚青道：“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