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怒不可遏。抄起挑着细软的扁担和防身用的解手刀，就跟军汉衙役们对战了起来。一时间，打得城门四周哭喊连天，越发
得不成模样。
“别，别打了，自己
打自己算什么本事。有种的，跟我去杀贼守城门！”县令何晨羞得面红过耳，扯开嗓子，冲着酣战中的双方大声招呼。
没有肯接受他的动员，周围的环境太嘈杂，他拼尽全身力气所发出的声音，转眼就被吞噬得一
二净。
“你们，你们帮我喊 ，喊啊！是男的，别窝里横，一起去杀贼守城门！”何晨急得满眼是泪，一手扯住自己的师爷，一手扯住自己的书童，大声请求。
“别打了，窝里横算什么本事？这么大个县城，难道就找不到一个男么？”话音刚落，耳畔忽然响起一声炸雷。有个八尺来高，却做商贩打扮的汉子，纵身跳上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大声奚落。
正在恶斗中的双方都愣了愣，手脚不约而同地慢了下来。还没等众想好该如何还嘴，不远处，又有冷笑着奚落道：“嘿，都说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我还专门找问荆轲的庙在哪？结果，结果荆轲的庙没找到，却看到了一城的孬种！”
几句话，声音算不得太高，却是难得地清晰。非但把正在
战的双方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连已经爬过马车的逃命者当中，都有停住了脚步，讪讪地回
。
“怎么，赵某说错了么？这么多男，却跟
孺争相逃命，不是孬种又是什么？”质问的声音，还是来自同一个位置。说话者是个二十出，面皮白净的公子哥。身边站着一名轻纱遮面，修身长腰的同伴。看到把大伙的注意力成功吸引了过来，二笑了笑，齐齐朝马车上商贩打扮的汉子拱手。
站在马车上做商贩打扮的汉子微微一愣，随即心领神会，先拱手迅速还了个礼，然后扯开嗓子向四周大声提议：“大伙这么哄哄的逃，全都得被土匪堵在城里。何不留一部分去关了西门，拖住匪徒。让老弱孺，先从容地打东门离开？”
“对，年青力壮的，跟本官去守住西门，拖住土匪。让老幼先从东门离开！”县令何晨如即将渴死者忽然喝到了甘霖般，
神大振。挥舞着胳膊，朝周围的子民发出动员。
他的声音又尖又高，身上的官袍也很是醒目，然而，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响应。挤成一团的群中，大部分百姓都继续拼命地朝门
挤去。只有七八个身穿长袍的行商，转过，冲着站在马车上的汉子喊道：“柴大郎，你说得好听。你是男，你自己带着伙计去给我等断后啊！别糊弄着我等去守西门，你自己先从东门走了！”
“柴某当然要亲自去断后！”站在马车上的汉子笑了笑，丝毫不以同行们的挤兑为意。“不信尔等且看，柴某手下的伙计，有哪个挤在了门？！”
闻听此言，众商贩立刻举四下张望。果然，哄哄的团中，未曾看到一个属于柴氏商队的面孔。而自己麾下的伙计和刀客，却不是挤丢了帽子，就是被扯
了外衣，一个个像个叫花子般狼狈不堪。
“柴某此行带了十车茶饼，还有其他杂货二十余车。现在柴某愿拿出五车茶饼来，招募壮士。不想被土匪堵在城里当羊杀的，跟我去城西。只要挺过了此劫，五车茶饼，柴某愿与大伙均分！”趁着大伙东张西望的功夫，站在马车上的柴大郎继续高声喊道。身上没有披着铁甲，手中也未曾握着刀剑，却如百战之将一般沉稳。
刹那之后，四下里回应声响成了一片。外地来的伙计、刀客还有当地的乡勇、衙役、青壮，纷纷转过，涌向柴大郎的身侧。
“我去！”
“我不要你的茶饼！”
“我去，你一个外地都敢拼命，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总不能全都是怕死鬼！”
“走，去西门，去西门，死则死尔！”
挤在城门的团顿时为之一松，许多年青力壮的汉子，虽然没有足够的勇气回过来杀贼。却也不好意思跟老弱孺们争抢道路了。纷纷侧着身体向外躲避，把逃命机会让给更需要的。
然而，也有些天生的贱骨，看不得别比自己高尚。一边继续拼命往城外挤，一边
阳怪气地叫嚷，“嘿嘿，说得好听，拿大伙当傻子么？谁不知道，你们这些贩货的财主，跟山贼都是一伙的。他们抓到你们，顶多是拿走三成的货物。抓到我们这些没钱的，却是兜一刀！”
“可不是么？你自己有钱能买命，可别拉着我们去送死。”
“走啦，走啦。傻子才听他瞎忽悠！”
“别挡道，别挡道，土匪马上就杀进来啦！”
“跑啊，再不跑就来不及啦！”
……
转眼间，柴大郎好不容易才稳定住的局面，就被几个地痞无赖们搅了底儿朝天。县城东门，又成了一个大粥锅。已经回准备跟柴大郎并肩而战的汉子们，也犹豫着纷纷停住了脚步。
“放
，土匪都攻打县城了，怎么可能还守着往
的规矩？”就在此时，先前那个给柴大郎帮忙的方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