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边找个烛台,举在病
脚边位置!”
“好!”柴荣和赵匡胤两个毫不犹豫,立刻齐齐点
。
老药师温抹原本想提出抗议,见其他两
都选择了服从。只好强压住心中的烦躁,转身去执行命令。
须臾,韩晶受伤的胳膊,被柴荣和赵匡胤两
小心翼翼地绑好。宁子明走上前,先翻开患者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又用手指给对方切了次脉搏,侧着耳朵感觉了一下呼吸,皱了皱眉
,低声吩咐:“我刚才买了瓶药酒,里边泡的是
参。二哥,你先用勺子给她灌几勺。记住,动作要快,并且不能呛到她!”
“是!”赵匡胤如同个出征的士兵般,大声答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帐篷门
的桌案上,把一瓶专门卖给大户
家补气血的参酒倒出半碗,端回病床前,小心翼翼地喂进了韩晶的嘴
里。
“差不多了,大哥,你把这碗药汁
给二哥,让他喂给晶娘!”宁子明借助烛光和
光,仔细观察了一下患者服用参酒之后的反应,继续低声吩咐。
“是!”柴荣也如同他手下的兵卒般,痛快地答应。随即端来已经凉好的麻沸散,双手递给赵匡胤。
赵匡胤用空碗跟他
换了药汁,然后按照宁子明的吩咐给韩晶喂下。一勺接一勺,每一勺都仿佛重逾千钧。堪堪将一碗麻沸散喂完,整个
已经累得如同在万马军中七进七出一般,筋疲力竭。
宁子明却丝毫不体谅他的辛苦,又看了看患者的反应,大声命令,“好了,大哥去把那些煮过的白布条收进来。然后就站在门
把风,无论任何
,都不准随便往里闯。二哥,你放下药碗,用这把银剪子,把晶娘姐的袖
剪开!”
柴荣会心一笑,转身离去。赵匡胤则依言拿起用酒水洗
净的银剪子,去剪京娘的衣袖。
然而,关键时刻,他的右手五根指
,却根根都如面条般绵软,反复用了好几次力气,就是无法将衣袖剪开分毫。
“放下吧,我来!”见他紧张成了如此模样,宁子明只好摇了摇
,抢过剪子,亲自下手。
锋利的剪子,将早就被浓血浸透了的衣袖,一层层剪开。露出一条依旧肿得发亮的胳膊,从手腕一直到肩胛,黑气弥漫。
宁子明见此,忍不住又连连摇
。开动剪子,继续剪掉胳膊上的绷带。转眼间,便将伤
的全貌露在了外边。只见黑得透亮的大臂上,有道半寸长的刀伤,呲牙咧嘴。数团分不清是血
还是浓汁的东西,像盛夏傍晚的鱼儿般,争先恐后朝伤
外边挤。
“嘶——!”饶是心里
已经有了准备,宁子明依旧倒吸了
冷气。
站在旁边的赵匡胤闻听,身体立刻如遭雷击。晃了晃,一把抓住自家三弟的肩膀,“如,如何,能救吗?老三,你,你刚才可是跟我说过,一定能救活她!”
“救活她应该不太难,可这条手臂……”宁子明被抓得肩膀发痛,扭
横了赵匡胤一眼,故意拖长了声音说道。
“不妨,不妨,即便少了一条手臂,我也要她。我,我养她一辈子,永不相负!”赵匡胤如同被马蜂蜇了般,立刻将抓在宁子明肩膀上的手撤回,背在身后,大声发誓。
“那倒不至于,顶多留一条大伤疤而已!用珍珠
敷上几年,也许就看不出来了!”宁子明冲着他微微一笑,不再故意捉弄
。
“噗!”站在门
的柴荣和站在床脚举蜡烛的老药师温抹,被逗得相顾莞尔。
赵匡胤顿时知道自己上当受骗,羞得满脸通红。摆摆手,大声催促,“快治,快治,你个坏心肠的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拿哥哥我开玩笑?!”
“我是怕你一会耐不住
子,老是给我添
!要知道,等会儿动刀子时,你每碰我一下,就等于直接用刀子割晶娘姐的骨
!”宁子明收起笑容,正色强调。
“不会,不会,我再也不会了!三弟,你放心。我如果再敢碰你一下,你就,你就让我,唉!你就
脆直接拿刀子捅了我算了!”赵匡胤这才明白宁子明的真实用意,又羞又怕,举起手大声保证。
“那我就信你一次!”宁子明意味
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去拿自己的工具、盐水、烧酒,以及用酒泡出来的药汁。
借着灯光和
光,他先拿白布沾了些
净盐水,将伤
处的脓血洗净。然后重新洗了手,抓起刀子,一刀切进了溃烂的伤
中,
半寸。
昏迷中的韩晶,只是轻轻蹙了下眉
。站在旁边的赵匡胤,却好像被刀子切了心脏般,低声尖叫“啊——!”。好歹他还记得宁子明的提醒,迅速抬起左手,捂住的自己
鼻。已经马上要探到宁子明肩膀上右手,也猛地缩回来,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
!
“啪——!”耳光响亮,这次,赵匡胤终于把自己给抽清醒了。又咬紧牙关后退两步,敲起脚尖,遥遥看着宁子明手中银刀,胳膊和大腿再也不敢移动分毫。
宁子明却对身后的动静充耳不闻,仿佛已经处理过几千条同样的伤
般,轻车熟路地,用刀子将伤
朝上下两个方向扩大数分。直到有红色的血
淅淅沥沥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