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哄笑，都说吴队英明，年轻
却伸出右手，捻动着手指，懒洋洋地道：“吴队，放假倒不用了，最近手
有点紧，还请领导体恤，支援一下吧。”
“这混小子，跑我这敲竹杠来了！”吴队也笑了，从身上摸出钱夹，抽出一叠钞票，丢了过去，没好气地道：“省着点花，年纪轻轻的，欠下一
债，到时看你怎么还。”
年轻接过钱，揣到衣兜里，笑着道：“没事，大不了，
后脱了这身皮，去给‘疯子’当打手，
几票大的，就什么钱都还上了。”
“放**的臭！”吴队火了，一
掌拍在桌子上，面色铁青地道：“小六，再敢胡说八道，现在就扒了你的皮。”
众见状，面面相觑，那个岁数大些的警察，赶忙倒了酒，向年轻努努嘴，轻声道：“小六，别总顺嘴跑火车，吴队生气了，还不快敬酒赔罪？”
年轻忙举起酒杯，诞着脸笑道：“吴队，我只是随
说句玩笑话，您大有大量，千万别和小六一般见识。”
吴队哼了一声，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板着脸孔道：“小六，就你那两把刷子，就算肯过去，‘疯子’还未必会收呢，家手底下的，可都是些亡命之徒。”
“是啊，那些家伙狠着呢！”年轻也笑笑，仰脖把酒喝下，
地瞥了吴队一眼，又坐了下去，摆手道：“晚上有任务，我就不多喝了，你们随意吧。”
众围在桌边，说说笑笑，气氛变得轻松起来，酒足饭饱后，才醉醺醺地出了包间，在门握了手，各自打车离去。
小六坐上银白色的面包车，却没有回宾馆，而是在路上兜了个圈子，又向西边开去，二十分钟后，拐进一个偏僻的小区，把车子停在楼下，摸起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接通后，小声道：“巧云，你睡了吗？”
“还没呢，六子哥，你几点回来？”那个叫巧云的
孩，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不高，生得小巧玲珑，她身上裹着浴巾，打电话时，还在翻着一本书。
小六皱起眉，沉吟半晌，才拿手拍了下大腿，像是下定了决心，语气凝重地道：“巧云，六子哥问你一句，还想要报仇吗？”
孩听了，忙把书丢掉，霍地坐起，急声道：“咋不想呢，做梦都想，六子哥，你不是让我一直忍耐，等待机会吗？”
小六点点，轻声道：“现在，机会是有了，虽然有点冒险，可要想和那些斗，不冒风险是不行的。”
孩忙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拉开厚厚的窗帘，探向下望去，悄声道：“六子哥，你放心，只要能给爸爸妈妈和弟弟报仇，我什么风险都能冒，就算丢了
命也没关系，真的，我就想拿自己的命，换疯子他们那些的命。”
小六叹了气，点道：“那好吧，带着材料下来，能不能报仇，就看今晚的运气了。”
孩大喜过望，忙挂断电话，换了身衣服，又从床下拉出皮箱，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抱在怀里，急匆匆地来到门，换了皮凉鞋，就推门跑了出去。
坐进面包车，孩看了年轻一眼，红着眼圈道：“六子哥，这次有几分把握？”
小六重新发动车子，将面包车驶出小区，摇道：“不太清楚，赌一次吧，如果连这位新来的市委书记都没法解决，你就死了那份心，带着材料躲得远远的，不要留在滨海了，什么时候那伙栽了，再回来翻案，钱都给你准备好了。”
孩却咬了
唇，默默地流泪，半晌，才轻声道：“六子哥，我不要钱，也不想离开滨海，只要还剩一气，就要和那些斗下去，你要是怕了，我就搬出去住，绝不会拖累你的。”
“说什么呢！”小六笑笑，用手摸了下孩的秀发，又叹了气，淡淡地道：“是有点怕，我倒不怕死，就怕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