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上了么？”
“上了，只是这一刀忒狠，腿上差不多就是一个对穿。不知道伤到筋骨没有。”蒋锁担忧道。
若是伤到筋骨，就不能再卖艺了。只能由班子里照顾了。这样成很大的累赘。
“就算伤到了，我们也得养着她！”青霞斩钉截铁的说道，江娘身世极其可怜，她十九岁就死了丈夫，既没有子
，娘家婆家的
也早就去世了。十多年来一直是随班卖艺。早就视班为家了，班子里的等于就是她的亲了。
外面的锣声又在敲打，这次呼喊的是叫各家的家主速速去打谷场上集中，澳洲有重要的事
“开会”，每家必须去一个，不许推脱，更不许冒名顶替，否则“格杀勿论”。一时间院子里开了锅，许多都在担心，不知道髡贼要众家家主集会有什么企图。但是又不敢不去。
青霞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他们是外路，没会注意他们。正好乘机去镇里各处看看况。当下关照蒋锁照顾好江娘，自己开了后门出去。
外面的冷巷里空
的，没有经过，但是街道上的却渐渐多了起来。她低着
，尽量沿着荒街冷巷走。
要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罗宅。自己的父亲陷在里面了。无论如何也得先去看看再说。同时他还想知道罗老爷是不是真得死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男始终放不下。
过去占地广大建筑森然的罗家大宅，已经变得四处冒火生烟的废墟。气势巍峨的大门已经化作一片瓦砾，高厚如同城墙的院墙倒塌了许多处。到处是碎砖瓦、烧焦的木、
碎的兵器。有些尸体还没有搬走，一具具的排列在大门前的空地上，上面盖着
席。从露出来的腿脚和发看上去都是乡勇和家丁的尸体，也有些是穿着绫罗绸缎的子，大约是罗家的眷和丫鬟。青霞心中难过，暗暗念诵了几句佛号。
二百多个大约是被俘的乡勇之类的物，正在髡贼的监视下在瓦砾上清理。不时的，还从里面抬出一个个箱子和木桶。不管是箱子还是木桶，都是青霞从来没见过的样式。间或也有把里面的家具、布匹和袋装得大米搬运出来，堆积在一片四面设有拒马的空地上。还有专门在旁记录点数。
门前的空地上，树着一座门框形状的架子，挂着一排死――足足有二三十个。她默念阿弥陀佛，慢慢的凑近了看，被绞死的***多是她没见过的。有老有少，从模样和衣着看，应该是本镇的绅士大户，大约是团练公所的委员执事之类的物。也有几个身材
悍健壮的，一看就是练武的，不是乡勇教师就是练目、家丁子之类。
她很快就发现了罗天球，被挂在架子上的。发髻散开了，双眼圆睁，一种不服不愿的神还浮现在脸上。罗天球大约被抓的时候还在拼杀，衣服上沾染着血迹。青霞看得难过，但是不敢哭泣，见髡贼们都在看守俘虏打扫战场，搬运货物，没有注意这里，她双手合十跪下，默颂了几句佛号，随后飞快的站起身子走了。
她转到祠堂附近，这里因为最早被乡勇家丁们放弃，坏不大。门
只有几个本地模样的在清理街道。青霞壮着胆子，找了个面善的老家询问祠堂里的怎么样了？
“这里没有打仗。”老者告诉她，“没死几个。不过其他都给髡……澳洲抓走了。”
“都抓到哪里去了？”青霞着急道。
“被抓的都给送到团练公所那边去审问了。”老者看了看周围，小声问道，“小娘子！你认得罗家的？
青霞知道罗家在这里名声不好，所以谎称自己的父亲是罗家的佃户，几天前到镇上来向罗家的祠堂缴祭祀用的贡品。
“那就不要紧。澳洲对老百姓很好。你爹只是个佃户，说清楚了就能出来了。不会有事的。”老安慰她。
青霞道了谢，走到了一条冷巷里。不由自主的掩面而泣。到底是悲还是喜？她自己也说不清。哭了一会，觉得心中松快了许多，这才擦了眼泪，往团练公所而去。
团练公所这里虽然也打了一仗，但是很快就被攻，所以建筑坏不大。这里如今是关押团练公所的委员、他们的家眷和狗腿子的地方。门前戒备森严。不许闲出
。青霞绕了几个圈子，也找不到合适的询问自己父亲的消息。
她在全镇都走了一圈，又打听有没有周叔和那三个小徒弟的消息，绝望之余，她只好去了集中停尸的镇外的一处空地，这里已经搭起了芦棚。所有在战斗中死亡的三良镇的都抬到这里，供家眷认尸领回。到时候无认领的到时候就集中焚化了。
青霞忍着恐惧和刺鼻的药水味，在芦席棚下一具具的查看。最后还是没有发现有周叔和三个小徒弟的尸体，这让她心大为好转。既然尸体里没有总还活着。
一路走来，发觉店铺多半已经开门，街道上的尸体瓦砾也有正在收拾，秩序井然。街道上的行也多了起来。没有恐慌害怕的神。看来髡贼打进寨子之后即没有抢劫也没有纵火。倒是纪律严明。但是大夫却一个也没有请到――镇上所有的的大夫都被澳洲征去
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