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她少坐几年牢。”
“请您说说看吧。”
“如果杨元老在法庭审问的时候向元老院提出：在三个月前，他就打算让杨继红脱籍，并且准备正式娶为妻子，只是因为教育部门近期各种任务多，所以将各种手续延后了。但按事实婚姻原则，杨继红应该算妻子――就算仲裁庭不承认，杨继红是自由民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至于
说无凭，可以请其他元老做个证言――这个顺水
我相信有很元老愿意做得。
姬信的眉
皱了起来，他默默的喝了一茶。
“于是这个案子又发生变化了：成了一个归化民杀死元老院
隶的案子了。这样之前警察和法院的工作就算没白
了――案子还是凶杀案。但审判结果又有不同：按大明律，身份高的杀死身份低的是有减刑的，一个隶威胁一个平民，平民在反击时失手杀死隶。算杀罪但减半责任。这个案子按下限七年判，那么应该减半判三年半，又因为嫌疑有身孕，可以给缓刑二三年，运气好的话坐半年牢就出来了。”
一气说完这一切，程咏昕依旧气闲神定，姿态优雅的端起茶盏饮了一。
姬信在她说话的时候一直保持着洗耳恭听的态度，没有
话，此时他才开道：
“我有个问题。”
“请说吧。”
“你看过《大明律》吗？”
程咏昕的手微微一颤：“我想，整个元老院还没有几个能够质疑我的古文功底。”
姬信从容的说道：“我想，你肯定没有看过《大明律》，也没有读过《大诰》或者《大明律集解附例》之类的书籍，甚至连硕士研究生级别的有关大明法律的论文也没读过。”
程咏昕的脸色刷的白了，端起得杯子猛地一倾，立刻烫到了舌，差点拿不稳杯子。
姬信继续说：“你提出的思路的确很有意思。不过从法理上来说是行不通的。按照你的‘婢相互斗杀’或者‘良杀婢’的思路，大明律这么规定的：
“凡斗殴杀者，不问手足、他物、金刃，并绞。故杀者，斩。
“斗殴杀，无论是用手脚、刀剑还是其他工具，都处绞刑。蓄意谋杀者，处斩刑。
“凡婢殴良者，加凡一等。
“这里的‘凡’是指彼此无关系的平民。
“良殴伤他婢者，减凡一等；若死，及故杀者，绞。若婢自相殴伤、杀者，各依凡斗伤、杀法。相侵财物者，不用此律。
“婢与婢相殴，均贱也，故其或殴、或伤、或刃杀，及杀死者，各依斗论。
“也就是说：婢和婢之间的殴斗和凶杀案，并没有什么财产主什么事，是婢本承担法律责任。
“若良、婢相侵财物，如窃盗、强夺、诈欺、冐认、诓骗、拐带、恐吓、求索之类，因而有所杀伤，不用此加减之律。谓婢因良侵己财物而殴伤之者，不在加等，至死者，俱绞；其良因侵婢财物而反殴之者，不在减等，故杀者，亦斩也。
“良民殴伤婢，比良民殴伤良民的惩罚轻一等，也仅仅是轻一等，而不是你所说的减半。杖一百减一等为杖九十，斩刑减一等为绞刑，如此而已。若良民殴婢致死，或蓄意杀死婢，则不减等，惩罚分别是绞刑和斩刑。
“大明律只是规定主及其近亲杀婢不用偿命，但是良民杀别的婢还是要偿命的。
“大明律甚至还规定，假如斗殴原因是良民先侵害了婢，则不适用加等、减等法律，也就是视同良民之间的斗殴。”
姬信连背书带解说，净利落的将良和婢在此类案子里的法律责任阐述的清清楚楚。程咏昕手里依旧端着杯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