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值迷迷糊糊听顾恺之吟了一夜的诗，对怀里白羊也似的阿娇道：“顾恺之昼夜颠倒，子重苦哉，明
怕是要起不来了。龙腾小说 ltxs520.com”没想到早起一看，陈
之神采奕奕，邀他去登狮子山，不禁惊佩至极，连称“子重非常
也！”
这上午的声韵学和洛生咏，陆禽来听讲了，陆禽重视的就是这洛生咏，至于《孝经》和《庄子》，陆禽自认为他们陆氏家学比徐藻只高不低。
褚文彬却依然没有来，刘尚值对陈之悄声道：“子重，褚文彬怕是不会来了，他怕了陆禽，嘿嘿，这等小真是——真是——”
刘尚值一时想不起什么贴切的话来形容，陈之道：“搬起石
砸了自己的脚。”
刘尚值笑了起来：“对，此喻绝妙。”
陈之道：“我料那褚文彬还会来的，害者有恒心，不会轻易罢休的。”
果然，下午的《孝经》褚文彬就来听讲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下午散学后，陈之赶去桃林小筑，他要看卫师是如何作画的，看卫师作画就是他学画的过程，如何用笔和用墨、如何布局和取舍……若不是亲近的弟子，画师是不肯让他全程观看他作画的。
卫师用墨真是出神
化，简单的笔和墨，在卫师手下变化多端，表现力极其丰富，更让陈之惊喜的是，卫师作画颇似后世的素描，先用细笔在绢本上勾勒枫树、大江、渡
的乌篷船、船的物和岸上倚柳吹xiao者的
廓，线条密如蛛网，笔痕富于变化，可以说是满纸线条飞舞。
中国画与西洋画最重要的区别就是中国画重线条，而西洋画重透视光影，看卫师作画，陈之对中西画的异同领会更
了。
顾恺之对陈之道：“卫师没有见过桓伊，我去年曾见过一次，等下桓伊就由我代笔，子重，那桓伊是戴缣巾、身披白绢单襦对吧？”
因为夜里还要学《庄子》，陈之不能全程看卫师作画，甚觉遗憾。
卫协知他心思，说道：“之，你去吧，等你来了我才继续画，你不在我就歇着。”
陈之大喜，长揖而去。
夜里再来时，卫协又画了大约半个多时辰，整幅画卷布局已成，画卷横八尺六寸、纵一尺四寸，依赠笛故事分为三段：一为闻笛、二为赠笛、三为笛声送别，三幅画三个场景，依次比邻，此谓连环画。
卫协言道：“绘成此画大约需要半个多月，每一个半时辰，老朽年老体衰，不堪长久凝神作画了，若是恺之来画，七可成，不过恺之长于画山水、禽兽，而物尚未
熟。”
顾恺之又想起毛氏
郎，决定明就去寻访，说道：“谨遵吾师教导，恺之近来专攻物。”
陈之今夜还是在桃林小筑歇息，顾恺之因为昨一夜吟诗，声音有些哑了，毕竟彻夜咏叹是很费神的，不可能夜夜如此，所以陈之和刘尚值睡了个好觉。
次是十月初八，又逢休学，陈之赶回徐氏学堂，徐邈告知其父徐藻已携葛洪之信去拜访陆纳陆使君了，两个便又回桃林小筑，观看卫协作画。
顾恺之约了刘尚值，二悄悄离开
堂，让老芒之子领路，去邻村寻那毛氏美，一个时辰后刘尚值独自回来了，摇着笑。
卫协问顾恺之哪里去了？刘尚值答道：“去邻村画物去了，让我回来代禀卫师，他今夜可能不回来了，他要连夜作画。”
私下里刘尚值对陈之道：“山萝村的那个毛氏郎果然清丽不俗，顾恺之一见就发了痴，毛氏郎捣衣他就蹲在一边，目不转睛地注视，郎撩水泼他也不躲，现在正恳求那郎让他画，说什么姓毛姓焦都不要紧，只要美——”
陈之微笑，顾恺之若不痴美，如何画得出《史箴图》、《洛神赋图》和《列仁智图》那些神态各异、风姿卓绝的诸多子画像？若顾恺之者，可谓真正的好色者也。
陈之在桃林小筑用罢午餐，卫师午后要小睡一下，陈之便取了纸笔试着学画几笔，中国画以笔为骨、墨为
，墨分五彩，有黑、白、浓、淡、
、湿六种效果，又根据用水的多少，墨又分为焦、浓、重、淡、五种变化，个中妙，绝非一年半载就能掌握和领会的，且喜陈之有西洋画的基础，而且中国画的运笔与书法有相通之处，所以他领悟得很快，每有所得，则独自微笑。
刘尚值见陈之时不时地笑，便道陈之与顾恺之为友，沾染了顾的痴气。
徐邈也笑道：“江东二痴是极有名的，难道子重要凑成三痴？”
刘尚值便问江东除了顾恺之还有谁痴？徐邈道：“陆氏花痴啊，难道你没听说过？”
刘尚值恍然道：“明白了，陆禽想请子重去救治ju花，那ju花肯定是陆花痴的，那在华亭道上我曾见过陆花痴的一个侧影，不过没看得真切，不知到底有多美？既称得上吴郡第一名媛，想必是极有容色的，那子重瞧得一清二楚，子重你说——”
徐邈打断道：“尚值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