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我知道你们对
渊执念挺的，”我斟酌着该怎么劝劝老祖宗。“但这个项目真心不能随便来，潜团队里连个帮忙拧螺丝（假如有的话）的都要层层审核考验半天，怎么能随便加
呢？而且说实话，你们都知道渊是什么东西，奋斗了半辈子好不容易不用跟它们打
道了。你们怎么又想着凑上去呢？”
“就是因为知道渊是什么东西，”安瑟斯声音很平淡，却掷地有声，“我们才要去看看。”
“只是去看看？”我赶紧凑上去殷切地说，“那行啊，看完咱就回家行么？”
安瑟斯表
一僵：“那只是个描述手法……”
我摊开手，知道这个老爷子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而一帮老祖宗知道现在有能力进
渊之门肯定也不会只是“看看”那么简单，只好把况跟他们挑明了：“老爷子，不是给你泼冷水，你想想。潜计划是帝国科技含量最高的东西了，研究所里稍低级一点的技师过去都抓瞎，您几位又不是科学家，过去能帮什么忙呐？”
“这项目应该不只需要科学家吧。”露很柔和但又坚决地说道，“
点零活也行。或者站岗放哨，随便给安排什么工作都可以，反正我们不添
不就行了？要实在嫌我们没用，我们可以学啊！”
话说到这份上我觉得恐怕只能点
了，自己可没勇气点说老祖宗没用——虽然某种意义上这还真是事实。我跟珊多拉稍微流了一下，后者也很无奈：既然他们知道了这个计划，那除非用强的，否则谁也拦不住这些异常顽固的老祖宗，毕竟现在使徒的一根筋
神还是从这些继承来的呢。
“那就这样吧，”我勉强点点，“不过你们肯定是不能参与研究团队的，那科技含量太高，你们可以去哨兵组或者勤务部门帮忙，但必须做到一点：听塔维尔的指挥，百分之百地听指挥——这可不是研究烤蛋糕不放水，这是研究渊之门，有一个不听指挥那就可能出命的！”
安瑟斯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当然理会的，我们又不是小孩子。”
我心说您也知道啊——您几位这拧劲儿比熊孩子只强不弱了，我家里那帮熊孩子起码还知道听大话呢。
“陛下？！”况峰回路转，塔维尔这时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肩膀上被砸下来一个惊天重担，眼神都是直的，“您真要让先祖参加这种……”
“组织上对你寄予重望，”我拍着眼镜娘的肩膀，“你不要有太大压力！”
塔维尔：“……是，陛下。”
等其他都离开之后，只有安瑟斯留在最后跟我和珊多拉面面相觑，老爷子乐呵呵地：“我知道你这时候肯定在心里骂我呢。”
我赶紧摆手，但还没开
，老爷子就气壮山河地接了下半句：“反正你骂也没用，我又没打算听。”
我：“……”老祖宗这光棍神还真跟现代使徒一模一样。
“我们跟渊是不死不休的死仇呐，”老爷子慨然道，“但直到希灵灭绝的那天，我们都不知道那东西的源里是什么样的，这是一种憋屈，你知道么？现在你们能越过那道门了，对我们这帮老家伙而言，就是这辈子最大的一个执念有希望解开了……”
老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活在世不是光为了吃饭睡觉的，好不容易活过来，如果还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地等着死，那跟死了的时候有什么区别？所以我们会不惜一切去学习那些在生前没接触过的东西，重活一次，不能把这条命
费了啊。”
说完这句，安瑟斯转身离开，只留给我和珊多拉一个光棍气十足的背影，我和珊多拉相视无言，最后俩一起哭笑不得地叹了气：先祖们什么都好，就是这
子简直跟钢筋水泥似的油盐不进……
两天后，一度被毁的潜港控制中心完成了重建，潜船也已经准备就绪，塔维尔计划就在明天对这艘新船做第一次潜测试，按照惯例当然应该是我和珊多拉亲自去镇场——然而一个意外到来的老熟打断了我的计划。
父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