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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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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名马金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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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中有很多危难险途,若不迈上还则罢了,一旦迈上,再难回……

这种难以回,有时候是因事所迫,有时候是因势所迫,有时候是因所迫,有时候是为本心所迫,有时候,为间万象所迫……

是勋之进寿春城,也大抵如此。更多小说 ltxs520.com按其本意,是要遣一半兵马杀城中,救援曹,而自己则指挥着余部在城外接应,但是一个不慎,为众兵所推涌城——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这一方面是为事所迫,城门前的火场,只是被撞木冲开了一条很狭窄的通路而已,众军都在前涌,他就根本没有空隙可以拨转马,逃将出去。同时也是因势所迫,倘若始终留在城外还则罢了,既已城,众目睽睽之下再想抽身,军心会不会因此而丧?事后曹(倘若他还活着的话)又该怎么看待自己?这与临阵逃脱有何区别?

这也是因所迫。是勋虽无大志,心肠却软,从不忍心见相熟之蹈于死地,从前有管亥父,此刻则有曹父子,再加上曹安民和典韦。自己要是这时候退出城去了,那四若有所闪失,将来又如何面对曹德和太史慈呢?

最后是本心,这数年来,是勋一直在为曹奔走,为的就是辅佐曹尽快统一天下,终结世。他是没有什么宏图大志,倘若对历史的走向并不了解,或许也如徐州的陈登、荆州的蔡瑁等一般,能够保安一方。保全乡梓、亲。于愿已足。天下大势,哪里是他敢于涉的呢?但在原本的历史上,其后就是五十年的鼎立纷争,然后经过西晋短暂的统一后又是五胡华、南北分治,整个中原前后动了数百年之久。作为一个中国,既然有可能并且也确实对历史作出了一定程度的改变,又怎忍心让那一幕幕复见于这条时间线上呢?

要是死在了寿春,天下又将如何?统一又能寄希望于谁?刘备吗?孙策吗?刘备被他坑了一道。如今屈居琅邪半郡,在群雄环伺之中等于白手起家,真的能够完成这一伟业吗?孙策割据江东,以这时代的分布和生产状况而论,江东绝非可取天下的基地。后事难以预料,是勋陷身其中,就如同瞎了眼、聋了耳一般,再难寻觅前进的方向。倘若真的如此,苟且而活,又有什么意义?即便仍然可以锦衣玉食下去。又与当在穷坳之中苦苦地挣扎求存,在神层面上有多大的分别?

所以若不进城还则罢了。既已进城,便无退路,他只有继续向前,去救援曹,或者给曹陪葬!

是勋进寿春城的那一刻,在马背上返身向后,也不管有没有听见,有没有从命,连续高声下达了两条指令——“速报程参军与子和将军知道,城门已开!”“半数随我去救主公,半数留在城外,继续清理火场!”

随即转过去,手举长刀,又发布了第三条命令:“都跟我高喊——业已擒斩袁术,请主公出城检视首级!”

他这么做,一是为了寻找曹——总不能直接喊“曹公何在”,然后曹回答“我在这里”,接着距离更近的袁军先冲上去把曹刀分尸——二是为了城内袁军的军心。麾下曹兵听令,一起吼叫起来,只可惜声音不够整齐,听上去就模模糊糊的,不细辨还真搞不懂这些家伙在叫些什么。是勋这个懊恼啊,倘若孙汶在此,光他一个喊,就能使半座寿春城都听得分明!

只可惜,孙汶这时候还被羁押在城北的大营中呢……

进城约摸数十步以后,是勋终于得以奋力勒住了坐骑,那是因为他们脱离狭窄的火道和城门,进了一片开阔地。一般况下,城门附近都有大片空场,不允许建屋盖房——当然违章建筑任何时代都是避免不了的,但在围城当中,这些建筑总会被第一时间清理掉,一则是为了避免敌军从城外抛火矢,引发城内大火,二则防守城墙所需要的土木物资,也首先从最近处搬拆调运。所以进了开阔地以后,曹军再没有那么拥挤,是勋才勉强顿住了前冲之势。

是勋虽然自称不懂打仗,但实际上,他比这时代绝大多数没有上过战场的士都更懂军事。一则《孙武子》、《孙膑》、《吴起》之类的兵书,并非士的必修课,是勋却是都读过的——他甚至还读过后世的《李卫公问对》、《守城录》、《纪效新书》、《练兵实纪》、《论持久战》,等等,他会告诉你吗?二则,前一世通过各类文艺作品,包括小说、影视,也包括很多战争史的研究论文,是勋也恶补了不少军事常识。所以说,他虽然实战经验为零,但理论知识就绝不匮乏,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要超过这时代的任何名将——包括曹

所以他进城之后,没有直接往里冲,而是先整队——要就这么零零散散的,那是给敌送分儿,于大局就毫无补益。但是目光一扫过去,发现跟进来的约摸只有七、八百——其他的还在往里冲,但被他派阻住了,要他们先整列再进城——由三名司马统率。司马统一部,一部约四百,但因为初进城的时候过于混,故而进来这三部都不满员。是勋随手点了一名司马:“上城去,夺取城楼,并勒束后续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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