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才偷呢!你妈每天晚上睡在村长家!”
两个小孩立即对骂起来,嘴里噼里啪啦地出一串脏话,山乡的孩童,本来就比较野,骂起
来
彩万分。从娘老子骂到祖宗十八代,比喻引申,有事件,有批判。听来似乎是
骂街的模式,想来是从各自的母亲那里学来的本领,一时间听得陶伟目瞪
呆。
高个男孩骂不过小番薯,脸红气急,扑过去在小番薯脸上打。小番薯毫不示弱,出拳还击。小孩们立即兴奋起来,啊啊叫起来,打架在这里好像是一件常见的事
。陶伟连忙上去,抱住高个子男孩,把两个小孩分开。
小番薯脸上已经被抓出一条血痕,腮帮子气得一鼓一鼓的。
“哎!闹什么闹!”陶伟回一看,一个中年男
走上来。
“没事,没事,小孩子在这里闹着玩。”陶伟笑笑。
中年男穿着一件皮夹克,没有戴帽子,
发是工整的三七分,也不知是不是雪水的原因,湿漉漉的。这男
白馒
似的胖脸上长着一双赤豆小眼,嘴上一撮小胡子,稀稀落落,看上去五十多岁了。他充满敌意的上下打量着陶伟,提高声音问:“你是谁?从哪儿来的?”
“我……是一个游客。”陶伟突然不喜欢这个男。
“游客?游什么?”中年男对周围的孩子挥挥手,孩子们似乎很畏惧他,呼得一下散了。
“你又是谁?”陶伟没好气地说,这个村子真的是不欢迎外。
中年男脸上露出一丝怒色,好像陶伟不配问他这个问题。他挺了挺身子,扬起脖子,说:“我是这个村的村长,张德光。你叫什么名字,到大湖村来
什么?”
“来找。”
“找谁?”
“李春梅!”
“李春梅?”中年男似乎在脑子里搜索这个名字。
“是栗叔家的孩。”陶伟开始往前走。
“站住!你找她什么?你是她什么
?”
陶伟没有理他。张德光追上来,厉声说:“你站住!”
“怎么?”陶伟转过身来,看着他。
“你不能去找她,下山去吧。”
“为什么?”
“你懂不懂规矩!要在这个村子找,得先问问村委会。”张德光双手
叉放在胸前,粗声粗气地说,活像一个封建领主,盘问要进
他领地的敌
。
陶伟皱起了眉,想不到在这个穷乡僻壤,还有这么官僚的村长。他抬
看了看春梅的家,还是没有看到
影,只是炊烟变得浓了,犹如一条黑龙,从白雪中腾起。春梅,你在吗?
“再说了,你一个男,就这么直愣愣地来了,不方便!你知不知道春梅家里的特殊
况!”张德光说,“这样吧,我给你准备一辆驴车,你赶紧下山,不然今晚下夜雪,你一冬天出不去。”
陶伟仰着没有说话,春梅家里的黑烟越来越粗了,怎么还有火光!不对!烟是从窗户里出来的!
“着火了!”陶伟说,“着火了!救火!”
张德光厉声说:“什么!”
“着火啦——,大家快出来救火——!着火啦!”陶伟大声喊起来,立即往山上冲去。
着火了!春梅!
雪已经下了半个小时了,地上的雪已经很厚。陶伟跌跌撞撞地往上爬,连着摔了几跤,背包也不知甩到何处去了。春梅的家,看着不远,爬上去却也要好些功夫。
终于冲到屋子前,火光已经冲出窗户,浓烟变得稀薄了。茅的屋顶本来就是良好的燃烧物,何况又经过了一个冬天的
燥。陶伟心急如焚,灼热的火焰让他无法靠近,大声喊着:“里面有
吗——”没有
应声。
陶伟四下里一看,有一只大水缸在屋子前面。冲过去却发现缸里的水早已结成厚厚的冰。周围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扑火的东西了,陶伟急得直跳脚。这时,只听见呼啦一声,屋子的半个房顶塌了下来,火势更猛了,屋子里传出的声音。
里面有!
村里已经纷纷赶上来了,手里拿着扁担和棍子。陶伟大声喊道:“快!快!里面有
!”上去夺过一个
手中的长棍,扑打起来火。
火苗已经越窜越高,热,根本无法靠近。一个小伙子叫道:“不行,得用水!”陶伟一听,急道:“水?哪有水?”
“祠堂,词堂里有水!”
“快!快去提水!”陶伟喊道,几个一听,马上要往下走。
“站住!你们给我站住!”张德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拉住一个,叫道:“谁也不准去拿水!”
几个都站住了,陶伟气得发抖,怒道:“你这个混蛋!你疯了!我们快走!”
张德光身子往前一挡,扯着嗓子叫道:“谁敢去拿水,我一棍打死他!用了水,这个冬天他妈的喝什么!”几个互相看了看,都不动了。
陶伟扑上去抓住张德光的衣领,叫道:“你他妈的是不是,着火了你看见没有,里面还有
,你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