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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一站是下川村,在老熊乡,下川村算是比较富的村子了,可就是比较富的村子,依旧是很穷,全村没有一间正儿八经的青砖大瓦房。巷子都是用石
铺的,非常窄,站在那里展开手,可以摸到两边的墙。
全村有一半
家里没有电器,有电器的
家,也仅限于是电视机罢了,村委会里,有全村唯一的一部电话,外出打工的
,就靠这部电话给家里报着平安。
曾毅刚进村的时候,恰巧就听到村主任在大喊:“三蛋他媳
,你男
来电话了。”
用牛旺林的话讲,要什么电话,站在院子里吼一嗓子,全村
都能听到。不过,牛旺林也讲了,现在都比以前强多了,有很多
出去打工赚钱了,以前那才叫真穷呢。
曾毅看过一份报纸,说有的山区穷得一家
只有一条棉裤,到了冬天,全家
躺在炕上,谁出门谁穿裤子。曾毅以为那是报纸为吸引眼球在瞎编,谁知牛旺林讲自己家里以前就是这样穷,甚至比那还穷。
听说曾毅是下来扶贫的
部,村主任就带着曾毅在村里转了转,介绍了介绍
况,总之,就一个字:穷。
村外的山上,有很多
露的山皮,光秃秃的,跟
脑袋上的斑秃似的,听村主任介绍,这是因为村里的地太少了,以前
饿得实在受不了,就砍了树种庄稼,谁知没了树,一场大雨下过,就把地跟地里的庄稼冲得
净净,于是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从下川村出来,牛旺林又领着曾毅去了上川村,上川村在山上,不论好坏,下川村好歹还算是有条路,可上川村连条路都没有。两
是走路上的山,牛旺林扛着一袋米,曾毅拎着两桶油,在台阶时有时无的山路上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上川村。
上川村比下川村就更惨,全村二十多户
,连一台电视机都没有。
牛旺林讲,有电视机也用不起,因为山高路远,电线拉得长,损耗非常大,上川村的电费是好几块钱一度,谁舍得拿来看电视啊,也就天黑的那会工夫点一下电灯,凑合着把晚饭一吃,然后就拉灯睡觉,听山里的怪叫声,就是这里的娱乐项目了。
曾毅听了之后很心酸,他也是从山里走出来的,同样是山,
况却是天差地别。
接下来二十多天的时间,曾毅走遍了老熊乡所有的十八个村,距离老熊乡越远,村子就越穷,山里没有地,一年到
赚的钱,很大一部分都要用来换粮食,所以很难脱贫。
最后一站是老爷海,因为山上有一座天池,当地
称之为“海”,由此得名。
去老爷海完全没有路,两
在乡里补充了很多东西后,路上还在山神庙住了一晚,才在第二天的下午,到达了老爷海。
爬到山顶,看着天池里波光粼粼,牛旺林大吼了一句,随即诗兴大,喊道:“啊~,大山啊,老爷海啊……”
曾毅等了半天,不见下,就道:“牛哥,接着说啊。”
“大山,你这逑高;老爷海,你这逑远。”牛旺林敲着腿,“让我老牛跑断了腿”
曾毅笑得眼泪都快出来,牛旺林这诗还是标准的梨花体呢。
两
稍作歇息,朝老爷海走了过去,牛旺林道:“曾老弟,说实话,你是我见过最佩服的
部了。就是我们乡里的
部,也没你这份毅力,我觉得你真的是来为我们老熊乡办事的。”
曾毅笑了笑,问道:“对了,你们那个书记是怎么回事,老是冷冰冰的。”
“你说糟成猪吗?”牛旺林这么长时间下来,也跟曾毅数了,直接把赵成柱的外号喊了出来,“那
忒没意思,只会念件,一年到
躲在办公室里,乡里啥
况,他根本不知道。”
聊了两句,曾毅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赵成柱是部队转业到了地方,就被安排老熊乡当书记的,刚开始也是雄心勃勃的,结果现实给了他迎
一
,时间一久,赵成柱看离开老熊乡无望,就成了那个样子,纯粹就是混
子的,逮到机会,就给大家讲讲政治政策。
其实这些基层的乡
部,手里没有多大的权,事却不少,费尽心思弄点钱,还要往上打点,否则就一辈子都无法离开乡里了。碰到老熊乡这样的穷地方,你就是把脑皮抓
,也想不到捞钱的法子,没钱打点,就只能在乡里继续窝下去了。
老熊乡的这个书记,上面没
愿意来,下面也没
愿意
,赵成柱这个倒霉蛋,一
就是十多年,没
接替,他想不
都不成。
曾毅在想,除了客观的因素外,赵成柱这个
的
格也大有问题,这才是他被困在老熊乡的主要原因。
他务虚不务实,讲政治,讲空话,一讲一大堆,可落到实处,却一点不会做
,自己刚来的第一天,接风宴他连酒都不让上,曾毅倒是无所谓,但试问有哪个领导愿意提拔这样的
部啊,光看那冷冰冰的脸,谁都受不了。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老熊乡遇到这么一个务虚的书记,真是不幸的不幸,如果碰到一个敢打敢拼、富有行动力的书记,绝不会是眼下这个穷样。
老爷海二十户不到,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