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叹仕途险恶,足见为官不易。
这样的问题,之前翟老也曾经问过曾毅,坐在那里想了片刻。曾毅道:“为官不易,但世上有很多事
,不是医术能够解决的。”
邱老看着曾毅,等着曾毅的详细解释。
曾毅说道:“刚刚
仕的时候,我在南云县卫生局做副局长。当时南云县发生了一起特大杀
案,对我触动很大。”
顿了一下,曾毅接着说道:“南云县有个年轻,见谁都是满脸笑容,脾气非常好,但不幸的是,这个年轻是个先天
的哑
。不能讲话。因为这个,年轻没读什么书,也没有什么维持生计的手艺,他在县里的农贸市场租了个摊位卖菜,虽然收微薄,但勉强能维持生活。后来他还娶了个媳
,也是个哑,不过两很恩
,一起出摊,一起收摊。
子虽苦,但我想他们心里应该很甜。”
邱老一动不动,静静听着曾毅在讲这个故事,两个虽然都哑,但也没有吵架的可能,想来是比别要甜蜜一些。
“农贸市场里跟年轻紧挨的两个摊位,一边是杀猪卖
的,另外一边是出售散
货的,这两边经常占用年轻的摊位摆自己的货,年轻有
说不出,只能苦笑了之,后来这况越来越严重,从只占边边角角,到了想占多少便占多少,年轻的菜越来越不好卖,几次抗议,换来的是被占越多。”
“后来,年轻有了一个孩子,子更紧了,而经济来源就只有卖菜收,年轻再次抗议,却挨了屠户的殴打和谩骂。”曾毅说到这里,语气有辛默。
邱老眉
微微一沉,他已经猜到结局是什么了。
“有一天,年轻出门的时候就带了把刀,在农贸市场再次抗议无效后,年轻一刀挥出,屠户当时倒下,在大家还没回过神的工夫,年轻又砍死了出售散货的摊主,之后追上摊主七岁大的儿子,将他砍死在农贸市场的门,就因为这个七岁的孩子经常拿菜叶子扔年轻,嘲笑年轻是哑。”
曾毅沉默良久,然后看着邱老,道:“年轻最后判了死刑,这一刀,毁了三个家庭。”
邱老叹息一声,这样的事,是个极大的悲剧。
“医术可以修补身体上的病痛,但修补不了这样的间悲剧。”曾毅看着邱老苦笑一声,道:“我刚仕的时候,也有过迷茫,也曾动摇过,但这件事之后,我反而坚定了自己的选择,避免悲剧的发生,同样是在治病救。”
邱老微微摇,这样的悲剧,原本不该发生,一刀毁了三个家庭,结局实在令惋惜伤心。这样的悲剧,原本也可以不发生,但不是通过医术,而是通过社会秩序的建立和伦理道德的教化,来防止这样的悲剧发生,这就是官要做的事了。
曾毅要为官,目的就在于此了,大医赤诚之心,无愧于天地。
想到这里,邱老心里有些激动,因为曾毅的这一点,跟当年的邱建岳十分相似,同样悲天悯的怀。这一刻,邱老差点有一种错觉,直把曾毅当做邱建岳,也差点说出心里的那个秘密。
“你……”邱老开欲言。
曾毅并没有错察觉到邱老的异样,他此时站起身,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为邱老起针吧！”
邱老那没说出的话又收了回来,神色恢复平常,颔首道:“好,好……”
曾毅便没有多说什么,开始为邱老起针,不到一分钟,所有的针都起了出来,曾毅把金针绕成梅花戒指,道:“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变化,就还是半年一次复诊,邱老平时要注意休息,保持心愉快,这样才能身体康健,延年益寿。”
邱老点着,不为别的,就为自己的这个孙子,自己也得多撑几年,他道:“你是大夫,都按你说的来。”
曾毅看邱老如此配合,就笑了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邱老此时问道:“既然你如此坚定地要做官,那你想做什么官?”
曾毅一滞,不太明白邱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想欠自己这个医生的,打算为自己换个称心的职位,这倒让曾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你开了就是伸手要官,不开也不好,难道你觉得邱老没能力还你的嘛。
想了想,曾毅道:“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是希望自己是个传播文化、做学问的官。”
邱老一想,脸上露出欣慰笑意,如果不是极力克制,他的虎目都要泛出泪光来。在现在的环境下,谁都想做威风凛凛的一把手,传播文化、做学问这能算是一个官吗?但这却是伦理教化、避免悲剧不可缺少的重要一环,同时,这也是当年邱建岳要做而没有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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