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白,连唇上的最后一丝血色都失去了,他挣扎着要坐起来:“不!我不留在这里!”
气是那样的坚决,这里对他来说,仿佛有洪水猛兽一样。
“不,你不能走……”灰衣的目光扫过了李未央,不带一丝感
的声音慢慢道,“在他确定安全之前,谁都不能走。”
李未央心里冷笑一声,慢慢道:“哦,阁下是要软禁我?”
灰衣没有再说话,屋内一阵沉默。
李敏德挣扎着起来:“我要和她一起走。”
灰衣立刻变了
气,对着李未央,尽可能缓和语气道:“县主,他现在很危险,断然不可移动,算是我求你——”
李未央微微皱起眉,目光落在李敏德苍白的面孔上,他的眼底,有着惶恐,唯恐被她丢下的惶恐。李未央心中暗暗摇
,她答应过三夫
,任何时候都不会丢下他不管,可是他究竟有什么事
,非要瞒着她不可呢?难道这些
胁迫他?不,不对,灰衣
对他的态度十分的恭敬,仿佛是以他为主子一般。
李未央心念急转之间,灰衣也在警惕地望着她。
最终,李未央点了点:“好,不过天一亮我就要离开。”现在她没有时间过多地思考其他问题,她必须遵守对三夫
的承诺。
李敏德松了气,扶在膝
的手微微的僵了僵,突然倒了下去。灰衣
冰冷的面容一下子裂开,连忙吩咐婢
拿水来。
婢诚惶诚恐地先拿水温了温茶杯,再斟上水,双手捧着低
走到床边,跪下。
李未央看着,心里的狐疑越来越。她隐约觉得,这些
恐怕和敏德早已认识,不,或许,这一切都和敏德的身世有关。
可他曾经说过,他是一个没有要的弃婴。
那么这些,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喝了水,李敏德突然晕了过去。一旁的大夫连忙上去把脉。
灰衣猛地扭
看向李未央,冷哼一声。自从打过一次
道,他下意识的不把这姑娘当小姑娘看待,想必她也明白自己的处境。
他突然站了起来,一步步地走过去,突然拔出长剑,抵住李未央的咽喉。
李未央勃然变色。
“原来也不是一点儿不怕的!我说呢,这天下哪有不怕死的!”他带着嘲讽说道。
李未央吸一
气,脸上浮现笑意:“世上没有不怕死的
,端看值不值得!若是我死了,他也会内疚到死的。”她说道,言语里带着几分不屑,“那你今天费尽心思来救他,岂非全无意义。”
灰衣面皮发僵,不
不愿却又无可奈何地从牙缝里吐出“你有种”三个字。(。.)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你不过是希望我保守秘密,但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我都还不知道,又怎么说出去呢?”
灰衣凝视着她,缓缓地,放下了剑。他这么做,并非是他觉得李未央一无所知所以不具备威胁,恰恰相反,他认为这个聪明的小姑娘一定猜到了什么,但她说得对,若是他杀了李未央,小主
一定不会饶过他。
大夫的面色更加焦急,神色郑重地回说道,“现在比刚才更危险了……”
李未央一怔,忍不住走过去:“不可能,他刚才还说话了。”
“他刚才一着急,血流动的更快……”大夫慢慢说道,“这种毒,我没有办法,也从未见过……”
李未央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是一种叫朱红的毒药……”灰衣缓缓说道,看向李敏德,神色带着微微的激动,“无色无味,不容易被
察觉,只要一点儿就会毒
肺腑,窒息而死。”若是刚才李未央没有先行帮李敏德清除大部分毒素,现在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你怎么知道?”李未央盯着他。
灰衣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却没有回答。
“实在不行,只能以毒攻毒。”大夫手心出了汗。
以毒攻毒?
李未央神色一怔,她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不由道:“你要用什么药。”
大夫斟酌着,慢慢回答:“砒霜,辰砂,白石,九针,蝎尾,蛇信。”
李未央和灰衣对视一眼,不由色变,这些都是……剧毒之物。
整个屋子里,蔓延着一种凝固了的气息,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清浅了。
灰衣神色更加激动,他
吸一
气,压制自己强烈的
绪:“他必须活下来,否则我就杀了你。”
大夫的上,立刻有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李未央一抬手,打断他:“你若是想让大夫好好看病,就不要总是打打杀杀的。”
灰衣勃然大怒,“用不着你教训我!”
李未央看着他,不急不躁,神不变。
灰衣胸
剧烈起伏,好一会才压制下
绪,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察出眼前的少
身上有一种只有上位者才会有的威势。这怎么可能?!一个小小的丞相千金,不过被封了个县主罢了,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