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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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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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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银票的,都是大户,倘若鼓噪不服,该怎么办?

必得预先想好应付之计,否则风马上就会发。

“这要先疏通。”吴世荣说:“今天聚集在前面的,其中总有体面绅士,把他们邀进来,请大当面开导,托他们带劝导。同时出一张红告示,说明办法,这样双管齐下,比较妥当。”

“此计甚好!”德馨点点说:“不过体面绅士要借重,遇事失风的小也不可不安抚,你我分进行。”

于是,谢云青派了两个能的伙计,悄悄到左右邻居,借他们的楼窗,细看中,有哪些需要请进来谈的。

要请进来的,一共分三类,第一类是“体面绅士”,第二类是惯于起哄的“歪秀才”,第三类是素不安分“撩鬼儿”,——凡是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唯恐天下不,好从中浑水摸鱼,迹近地痞无赖的,杭州称之为“撩鬼儿”。

当这两名伙计分出发时,德馨与吴世荣已经商定,由杭州府出面贴红告示,这种告示,照例用六言体,吴世荣是带了户房当办来的,就在阜康帐户拟稿呈阅。告示上写的是:“照得阜康钱庄,信誉素来卓著,联号遍设南北,调度绰绰有余,只为时世不靖,银根难得宽裕,周转一时不灵,无须张皇失措,兹奉宪台德谕:市面必求平静,小民升应顾,阜康照常开门,银票亦可兑付,千两以下十足,逾千另作区处,阜康主回杭,自能应付裕如,为期不过三,难关即可度过,切望共体时艰,和衷共济应变,倘有不法小,希冀浑水摸鱼,或者危言惑众,或者暗中煽动,一经拿获审实,国法不贷尔汝。本府苦婆心,莫谓言之不须!切切此谕。”

德馨与吴世荣对这通六言告示的评价不同,德馨认为写得极好,但有两点要改,一是提存与兑银相同,皆以一千两为限,二是银很大紧,到处都一样,不独沪杭为然。

但吴世荣一开就有意见,说阜康信誉卓著,说胡雪岩一回来,必能应付裕如之类的话,不无过甚其词,有意袒护之嫌,倘或阜康真的倒闭了,出告示的难免扶同欺骗之咎,因而主张重拟,要拟得切实,有什么说什么,才是负责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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