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高高在上,俯览尘世,不可接近,不可亵渎,也不可战胜。
数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的臣民向他们的帝王叩拜,一代又一代比纳尔特
站在首都西顿的街道上,仰望西方。他们赞叹皇宫的美丽,感激君主的仁慈赐予,或者战栗于他的盛怒,祈祷他的宽恕。
宽阔平坦的城楼上,威廉三世手扶箭垛,注视着东方。魁梧雄壮的身影,正如他身后那数十尊历代帝王威风凛凛的雕塑!
“亚当。”威廉三世将目光从天际缓缓下降的夜军运输舰身上收回,叫着国防大臣凯恩斯的名字,问道“今天是三月十
了吧?”
“是的,尊敬的陛下。”国防大臣凯恩斯回答道。
今年七十五岁高龄的凯恩斯已经是三朝元老。虽然从外表看来,这位国防大臣更像是一个老学究,可所有
都知道,在比纳尔特帝国除了皇帝威廉和军方第一
索伯尔以外,他的权势威望无
能及。
“信任和怀疑各占一半吧,”上校毫不隐瞒地道:“闹得最凶的,是莱恩共和国的那帮家伙,从知道莱恩共和国的四大星系被西约攻
之后,他们就没有一天不想着回去。受他们的影响,不少其他国家的盟军官兵也对南下战略极不理解。”
上校说着,叹了
气:“你可以想象,在这样的思想氛围下,我们的士气能有多高。况且,我们即将面对的敌
是索伯尔和数量是我们两倍的西约舰队。那种悲观而看不到希望的感觉,就像是陷进了泥沼里,一点点的往下沉。”
“然后呢?”记者问道。
“然后我们就到了勒雷联邦,没有丝毫的停留,甚至没有象征
的舰队欢迎仪式,就直接穿过百慕大和勒雷中央星系,飞往a3星系。”
“2064年3月10
?”
“是的,我想,每一个参加过那场战役的军
,都记得这个
子。永远也不会忘掉。”上校点了点
道:“我们抵达a3星系的双角星走廊的时候,匪军正好退下来。在他们身后两百多万公里的地方,就是西约舰队。”
“当时你们的怨气一定很大。”记者断言道。
“你说得对,”上校道:“可以说,整个舰队上上下下,没有一个
不对匪军的不抵抗行为感到愤怒的。在我们看来,匪军为了保全勒雷联邦,可以北上迎击,战胜班宁率领的前锋舰队,为什么不能拖一下索伯尔的前进脚步,给盟军留下更大的回旋空间?当时,除了自私以外,我们想不出任何一个理由为他们开脱”
“战略
的撤退,保全兵力,这个理由很充分啊。”记者明知故问。
“这是最蹩脚的理由。战争就是战争,怕牺牲就别打仗!”上校摇
道:“我们放着特里弗兰的危险局势不管,南下支援他们,而他们却为了保全兵力大踏步后退,把前期的战略迂回空间丢得一
二净。换任何一个
,都无法保持大度宽容!”
“要知道,”上校直视着记者的眼睛:“这是战争,我们来打这一仗,付出的是生命!”
记者沉默了。
站在民众的角度,或者在事后,或许可以很轻易地给出匪军后撤的解释。可是,正如上校之前所说,只有站在当时,站在一名随时准备着牺牲的军
的立场上,才会明白那一切对盟军来说意味着什么。
“当时的场面一定很壮观,能形容一下吗?”记者岔开了话题。
上校想了很久,才缓缓道:“我说过,那是宿命的战争。我没有办法去形容当时双方舰队见面时的场景,我只能告诉你我经历的一切...........”
“当时,我只是一名上尉信息员。抵达a3星系的时候,正好
到我值班。我一走到信息中心,就听到一声刺耳的警报,然后,整艘战舰都炸了锅。大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疯狂地奔跑着。耳边除了叫声,脚步声和警报声以外,就是舰长在广播中不断重复准备战斗的命令声。”
“那个时候,我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等我坐到我的工作终端前,我才知道,我们和西约舰队相遇了。双方相距只有两百万公里,在我们的前面,匪军舰队正在转向。这个距离上,战斗随时都可能
发。”
“那一天,也是李佛舰队抵达特里弗兰的
子。在我的身边,有一台电视还在播放着李佛舰队进
特里弗兰星系时的新闻画面。”
“我看见,阿克萨移民星,足足有上亿民众走上街
,欢呼雀跃。我还看见,星空中,数以千计的盟军战舰列队航道两侧,向雪中送炭的李佛舰队致敬,并接受他们新任指挥官的检阅。
已经移动到了跳跃点空域的阿克萨要塞在激烈的战斗间隙打出了欢迎李佛上将的信号,而当西约进攻舰队如同一群看见狮子的鬣狗一般缓缓退出跳跃点空域时,整片空域都被胜利的灯光信号点燃了。”
“不过很奇怪,我对此没有任何的感觉。虽然那是我们应该得到的荣誉。虽然我们在所有斐盟民众的愤怒咒骂声中来到了a3星系。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愤怒和沮丧。那种在整个南下过程中一直折磨着我的
绪,忽然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