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外貌这样奇特的。教授面庞瘦削,长着鹰钩鼻子,他转过脸,我们看到一对敏锐的
蓝色眼睛,
陷在眼眶中,成簇的眉毛低垂着,他的
发和胡须全白了,只有嘴
周围的
髭还有些发黄。在蓬
的白胡须中一支烟卷发出亮光。屋子里充满了难闻的陈旧的烟
味。他向福尔摩斯伸出手的时候,我看见他手上沾满了黄色的尼古丁。
他说话很注意用词,并且声调十分缓慢。
“福尔摩斯先生,您抽烟吗?请您抽一支吧。这位先生,您也抽一支吧,我愿意让您尝尝这烟,因为这是亚历山大港1的埃俄尼弟斯为我特制的。他每次寄来一千支,每两周我必须让他寄来一次。这不好,很不好,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一个老又没有什么可供娱乐的。留给我的只有烟
和工作。”
福尔摩斯点燃一支烟卷,一边用眼睛满屋子瞟来瞟去地看着。
老感慨地说:“烟卷和工作,可是现在只有烟卷了。唉!发生这件事实在是不幸,连我也无心工作了!这真是祸从天降呵!多么难得的一个好青年呵!我敢担保,再经过几个月训练,他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助手。福尔摩斯先生,您怎么看这件事呢?”
“我还没有想好。”
“如果您能帮助我们弄清这件没有绪的案子,我会非常感激您的。象我这样的书呆子和残废
,受到这种打击,简直是当
一
,我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好在您来了,而且又那样
明强
,您的天赋和职业那样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使得您在任何紧急
况下,都能够处之泰然,有您帮助我们,实在是万分荣幸。”
福尔摩斯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而老教授还在不停地讲着。我注意到福尔摩斯烟吸得很快。看来,他也象这屋子的主一样,很喜欢这种新寄来的亚历山大烟卷。
老说:“是的,先生,这是一次毁灭
的打击。小桌子上的那一叠稿件是我的著作。我对天气教派的理论基础作了1埃及的一个海港。——译者注
的研究,并且分析了在叙利亚和埃及的科普特寺院中发现的文献。因此,这部著作是很有价值的。但是,由于我的身体
益衰弱,又失去了助手,我真不知道还能否继续完成此部著作。呀!福尔摩斯先生,你吸烟比我还快!”
福尔摩斯笑了。
他从烟盒中又取出一支,这已经是第四支了,用剩下的烟点着,然后说道:“我是一个鉴赏家。我不想长时间地盘问你,给你找许多麻烦。考芮姆教授,我知道出事的时候,你在床上,所以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可怜的威洛比最后说:-教授,是她-,你认为他的意思是什么?”
教授摇了摇。
他说:“苏珊是个农村的孩子。你知道这种
是愚蠢得令
难以置信的。我想这个青年
只是咕哝了一些不连贯的谵语,而苏珊却错误地把它理解成了意思不明的话。”
“那么,您自己对于这件事怎样解释呢?”
“可能是个偶然事件,也可能是自杀,不过我只在我们自己里这样说说,青年们都有些隐藏在内心的烦恼,如象
这类的事,这是我们无法知道的。或许这比谋杀的可能
更大一些。”
“可是怎样解释那副眼镜呢?”
“我不过是一个读书,一个好空想的
。我不善于解释生活中的实际事物。但是,我的朋友,我们知道
的晴雨表是有其特殊的表现形式的。请务必再吸一支烟。我很高兴您能这样赏光。当一个
要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可以把一把扇子、一双手套、一副眼镜等等任何东西当作珍品拿在手中。这位先生谈到
地上的脚印,这种推测是很容易弄错的。至于刀子,很可能是这个青年摔倒的时候丢出去的。可能我说得不对,总之,我认为威洛比是自杀身死的。”
这种解释似乎使福尔摩斯感到惊异,不过他继续踱来踱去,专心思索,一支又一支地吸着烟。
过了一会儿,他说:“考芮姆教授,请告诉我写字台的小柜里装着什么?”
“没有什么使小偷感兴趣的东西。家里的证件,我不幸的妻子的来信,我在一些大学的学位证书,这是钥匙。你自己可以去看看。”
福尔摩斯接过钥匙,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把它还给教授。
他说:“我想钥匙对我没什么用处。我倒更愿意悄悄地到你的花园里,把况好好思考一下。你提出的自杀的说法,还是应该考虑的。考芮姆教授,很抱歉,我们突然来打扰你。午饭以前我们不再来打搅你了。两点钟的时候,我们再来,向你报告有关
况。”
说来也怪,福尔摩斯好象有些心不在焉。我们在花园的小道上,默默地来回走了许久。
我后来问:“你有线索了吗?”
他说:“这完全取决于我所吸的这些烟卷。也有可能我完全错了,不过,烟卷会告诉我的。”
我惊讶地说:“亲的福尔摩斯,你怎么——”
“你会明白的。如果不是这样,并没有害处。当然,我们还可以再去找眼镜店这个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