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刀儿等
的行事风格不同，窦建德和高士达二更喜欢将自己打造成侠盗形象。他们攻占城市后不抢百姓，而是打开府库，将里面的绸缎和米粮分一部分给无家可归者。对于一些距离自己老巢高
泊比较近的城市和村寨，他们每年定期收两次保全费，数额和官府征收的赋税大抵相同。如果对方肯按时缴纳，窦、高二便对其他各路绿林豪杰们宣称此城受他们保护，严禁有再去滋扰。
因为同在绿林道上混，所以平素张金称还比较给窦建德面子，轻易不进
他的势力范围打劫。但眼下不同了，窦建德和高士达二新败于虎贲中郎将王辨之手，自保的能力似乎都没有了，哪还有资格为别提供“保护”？
群贼不再吵嚷，埋
继续赶路。这是一次蓄谋以久的行动，天气虽然差了些，但也给大军的动作增添了许多胜算。经历了两年多的贼来兵往，官道两旁的大部分村庄都不复有烟。而那些结寨自守的堡垒，也不会在这种鬼天气里派出来收拾土地。所以，张金称基本可以确信，麾下这群弟兄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扑到南宫城下。只要在临近郡县的援兵赶来之前将城门撞开，衣服、粮
、金银细软……，种种急需的物资就都能得到补充。
他们顺着官道迤逦向北，片刻也不敢停歇。队伍中不断有摔倒，如果有力气爬起来，众喽啰们便增予其一阵哄笑。如果倒下去的不幸摔伤了骨，或者被冻得没了力气，众喽啰们也不会施以援手。大伙都是有了今天没明天，死早死晚差不多。况且伤者在攻城时出不了力，城
后还要
费一份钱粮。
“其实，我觉得窦老大的办法更好。至少不用大冷天这么跑！”有跑得实在太累了，吐着满嘴的白沫嘀咕。
“鸟，那是他当初实力够大。几个县城不得不给他送钱粮。他以为自己可以像官府一样，百姓哪个不把他当个贼。平素无论多恭顺，只要官兵一来，立刻跟他翻脸！”
“倒也是！”议论者附和了一句，转眼又没了声音。作贼就是作贼，义贼也好，恶贼也罢，在百姓眼里总之取代不了官府。这次窦建德和高士达二之所以栽到王辨手上，不就是因为不够狠，吓不住那些两脚羊么。官府在前边打，各堡寨的壮丁在旁边替官兵呐喊助威，送粮送水，即便是瓦岗军碰到这种
况，也未必扛得住！
“鸟，什么也是，窦建德那套根本就是一厢愿！”小目将佩刀拔出来，于风雪中舞出几个刀花，“这年，要么被杀，要么杀。没有旁的道，谁死了都别喊冤！”
不被杀，就得杀。罗嗦了一路，他最后这句话对底下鼓舞最大。杀两脚羊，杀官军，杀不同绺子的其他喽啰。张大王的寨子和地盘，不就是这样杀出来的么？
“杀，杀进南宫城去，要什么有什么！”有几个骑马的士兵从队伍前跑回来，大声鼓动。
“杀！”“杀！”“杀！”挂着霜的横刀，铁铲，木
被纷纷举起来，在风雪中形成一堵移动的丛林。丛林下，一双双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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