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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雷霆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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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民同甘共苦的事如实上奏朝廷!”他放下有关祖君彦和祖得仁两者之间连系的弹劾,从另一名亲兵手里拿出份尚未用火漆封的公文,在众面前缓缓展开。“我初来乍到,几位大的功绩可能没写全。趁着还没往外送的时候给大伙过一下目,若有疏漏,待会儿我再另行补充完整!朝廷最近要从地方选拔一批吏,我只能替诸位做一步算一步。至于陛下如何斟酌,就看诸公的福缘了!”

此话一代,几个太守如果不趁机向上爬就是傻子。按大隋官制,上郡太守为从三品、中郡为正四品,下郡为从四品。就算平级调往朝堂的话,也能补到一部侍郎或员外的衔。如果再花些钱活动活动,找对了门的话,补到某部尚书的缺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在地方上有实实在在的功劳。如今各地民不聊生,匪多如牛毛,有哪个地方官员都无法腆着脸自己说自己功勋卓著。而李旭肯出面为他们几个请功,则无异于雪中送炭。

“我等谢大宽宏。无论我等将来到了何处,大之恩,没齿难忘!”还是祖得仁脸皮厚,走上前,再度长揖倒地。

“咱们有幸在同一地方为官,本来就是缘分。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总好过互相拆台不是!”李旭向旁边避开半步,然后以平级之礼相还。“诸位先别忙着道谢,看看我写的奏折,除了剿除盗匪、安顿灾民的功劳,还漏了些什么。大伙不要客气,群策群力!”

话说到这个份上,旭子和众之间终于有了些同僚的模样。几位郡守互相推让了一番,最后选定由博陵太守张君明和赵郡太守祖得仁两个为代表,将李旭已经写好的奏折接过去粗略看了一遍。大隋目前地方动,所以旭子尽拣了勤政民、协助征剿流寇方面的实在功劳给众上安。几个郡守乐得合不拢嘴,却也在旁边非常适时地提醒道:“李大抬举我等,是我等的荣幸。但陛下恐怕不听各地有这么多盗匪的事。大今后给朝廷的奏折,不如多写一些地方风调雨顺,朝廷德被万民,你我尽心教化的功绩。虽然看上去有些不着谱儿,但能让皇上听着耳顺,也是咱们做臣子的福气!”

“如果几位大不说,我倒疏忽了!”李旭遗憾地拍了自己一下,笑着道歉。他赶紧命将赵子铭传进来,把几位郡守的意思大致说了,叫他下去重新拟给朝廷的奏章,待自己再次用印后,快马加鞭送到洛阳。

“烦劳赵长史!烦劳李大!”张君明等连连拱手,半年多来,他们从未像今天这般对李旭和他的下属客气过。旭子摆摆手,吩咐赵子铭抓紧时间修改奏折。然后拿起自己的曾经颁布的政令,继续说道:“几个大认为李某行事唐突,其实是一个误会……”

“误会,绝对是误会!”张君明、祖得仁等连连点,唯恐再惹抚慰大使不快。“我等一时被霄小蒙蔽才做下这等糊涂事。好在大解释得及时,否则一旦酿下大错,纵使大事后宽容,我等也再难于地方立足了!”

“那倒不至于。几位大是出于一番公心,李某非常理解!”旭子友好地向大伙笑了笑,接受了对方的妥协,“其实这个办法并非李某独创,此乃上柱国、左光禄大夫张须陀大在齐郡的旧例。想那历城仅一县之地,招贤榜张贴后还请来了罗士信这样的绝世勇将。咱们以六郡之大,燕赵千古灵秀,岂会发现不了遗贤?”

“肯定有贤良埋没在野,这都是我等应该替大做的。让大做在了我等前边,大伙好生惭愧!”祖得仁顺着李旭风,马之词源源不断。刚刚被打了一闷棍,此刻李旭即便强要他们在政令上联署,众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况且对方还给了他们一个天大的,几位郡守没理由继续分不清好歹。

“我见几位大平常实在辛苦,所以也就将此事接了过来,大伙别怪李某越俎代庖就是!”旭子点点,对祖得仁的识趣表示嘉许,“这次征召,并不是所有来投者都用,首先要通过一考试。然后分文武补充我的军中。主要充当底层军官和幕僚,其次是为民屯找几个尽心尽力的主官。等他们在军中把规矩都学会了,李某才会酌推荐给诸位大。至于诸位大录用不录用,还看他们自己的本事,李某决不敢强求!”

闻听此言,六位郡守立刻点啄碎米。他们最担心的就是李旭硬向地方安官吏,把手强伸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没想到对方事先已经留好了缓冲余地,更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有决定权。“早知道这样,我等找李将军闹个什么劲儿!”有后悔得直想抽自己嘴。转念一想,没这次冲突大伙也不会了解李将军的手段,心态立刻平了,目光中除了感激和恐慌之外,隐隐还带上了几分佩服。

“就怕地方士绅那边不会理解大的苦心!”张君明想得长远,把自己最担心的事摆到了桌面上。各郡的属吏中,有很大一部分出身于地方望族。无论哪个郡守上任,都会迅速和那些望族达成妥协。维持表面上的和气对他的政令是否能得到有效执行至关重要,如果地方望族不肯,郡守大再强项,有时也难以压住地蛇。

“我已经给崔、李、张、王几家的长辈打好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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