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忠诚于建州。
努尔哈赤欣然应允,将四格格穆库什送至乌拉与布占泰完婚,同住在赫图阿拉内的至此又少了一个——其实布占泰与努尔哈赤的不和已成必然趋势,每个
心里都很清楚,此时穆库什嫁过去,不过是做了个缓和紧张局势的牺牲品罢了。等到时机成熟,双方必将再度斗得你死我活。
穆库什出嫁后没多久,十一岁的五格格下嫁图鲁额亦都的次子党奇为妻,亦搬离出内城
宫。庶福晋嘉穆瑚觉罗氏接连嫁别二
,不免终
以泪洗面,伤
难抒。
我时而在内城走动,经常能看到她一个躲在花园角落哭泣,身边竟是连个丫鬟也没带。我明白她是不愿让
看见她流泪,若是她哭哭啼啼的飞语,被
传到努尔哈赤耳中,后果当真不可想象。
见多了嘉穆瑚觉罗氏的眼泪,我不免想起过世的孟古姐姐来,同样是努尔哈赤的,活着的兴许还不如死了的洒脱,于是格外思念起孟古姐姐来。去尼雅满山冈扫墓祭奠那是不可能了,自从去年被劫后,皇太极盯得我极严,几乎是每
必至,虽然他早已成
,在外城另置私宅。
想来想去,唯有去孟古姐姐生前住的院子凭吊哀思了。
翌,我让葛戴准备了香烛纸钱,便悄悄地去了那处院子。院落荒置了年余,里
早长满了半
高的杂
。我站在门
见实在迈不进脚去,葛戴又是满脸的怯意,便只得
地在门
摆弄一番,聊表心意。
回来的时候,觉得心里分外沉重,在经过邻院时,无意中发现那里庭院整洁素净,不觉驻足。
“这里如今住着谁了?”
葛戴摇,同样是一脸的困惑。
我见院门大开,可是未曾有下走动的迹象,整座院落空空
,幽
冷清,便跨步走了进去。
靠得近了,忽听主屋内传来琅琅读书声,竟是有个娇柔的声音念着《诗经》上的一首《关雎》:“……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
,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之。窈窕淑
,钟鼓乐之……”
我不觉一震,这个声音温柔甜美,每个汉字都念得字正腔圆,颇具神韵,正发怔,那里忽然有个熟悉的浑厚嗓音道:“整天念叨这种无用之物,又是哪个教你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悦,赫然是努尔哈赤。
我第一个念便是想赶紧走
,可是偏又对方才那甜美声音的主
感到无比的好奇,在赫图阿拉城,敢在努尔哈赤跟前提及汉
文风的
可是寥寥无几。
“我觉得很好啊!”那声满不在乎地开
。
我站在窗外,越发吃惊。
到底是什么?面对努尔哈赤的不满及怒气,居然敢当面捋拔虎须?
“孙带!”努尔哈赤叹了气,言语中的怒气竟已消失不见,换成百般无奈似的宠溺。过了好久,才听他接
,“过两年你便年满二十,你可是想着要嫁
了?”
“嫁?”那名
子嗤声蔑笑,“我急个什么?城里不还有个叶赫老
么?她至今仍待字闺中,跟她相比,我又算得什么?”
砰的一声,像是努尔哈赤怒气冲天地拍了桌子,“哪个让你提她了?你还让不让清净?”
“哼。”孙带冷冷一哼。
我不敢再逗留听下去,忙按着原路悄声退了出来,只觉得一颗心怦怦直跳。
葛戴正守在门焦急地探望,见我出来,忙说:“格格!你可总算出来了,真担心你又惹上什么祸端,咱们还是赶紧回吧。”
我稍稍平复心境,“是。赶紧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仍是不断想起刚才那段古怪的对话。
于是,我一边往回走,一边胡思想,猜不透这个孙带到底是什么
。可没听说努尔哈赤最近纳了什么
在城内啊。
“格格!”身后的葛戴忽然扯动我的衣袖。
我一顿,“怎么了?”
葛戴努努嘴,我这才注意到前面不远处,扎堆走过来一群华服锦衣的男子。
内城中甚少有男子走动,除了那些个不时会回来给父母请安的阿哥们,但是扎堆凑在一块儿进来的倒是少见。
一眼扫去,已见着五阿哥莽古尔泰、六阿哥塔拜、七阿哥阿泰以及九阿哥
布泰和十阿哥德格类。
我不愿跟他们多打道,于是抢在他们还没留意到我之前,拉着葛戴闪到了一座假山后。
嘻嘻哈哈的笑闹声慢慢靠近,只听莽古尔泰大笑着说:“此事可当真?那可真是好笑了!”
“可不当真?”阿泰笑得有些
沉,“昨儿个老十第一次开荤,原想邀他一块儿去的,他一
回绝,那样子倒像是心虚怕被
吃了似的。”
“得了,这事若是当真,咱们做兄弟的可不该跟着笑话他,好歹替他想想法子!”塔拜讲话稳重了些,听着也觉厚道,“九弟和他年岁相仿,可九弟屋里如今少说也纳了三四房妻妾了。八弟身边却没个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