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胆,然而在努尔哈赤面前,我又不敢有半点差池,只得强颜欢笑。
前厅众欢闹,我郁郁寡欢,心
沉重,随意地喝了两
酒后,不敢再喝,于是借
醒酒,出了门。小丫鬟音吉雅眼明手快地跟上了我,“格格,您到东屋去歇歇,
婢给您沏碗醒酒茶可好?”
我摇,夜晚的风有些凉,刮在脸上有种刺痛感,“不了,你回去乐去吧,不用管我,我随便走走……”
她腼腆一笑,葛戴平与她们这些小丫鬟
不错,这次成亲,还特意在偏厅摆了两桌席面,用来招待她们这群姐妹。
“婢还是……”
“去吧!难道还怕我在八阿哥府里走丢了不成?”
音吉雅讪讪地一笑,终于仍是心痒难耐地说道:“那……婢就先过去了。”
“嗯。”看着她一步三回,最后隔了十来米远后,孩子气的撒丫子往偏厅兴高采烈地奔了去,我不由得低声一叹。
在回廊里吹了一个小时的风,只觉得浑身发冷,我跺了跺脚,听见厅里传来阵阵哄笑声,揣摩着兴许是宾客们拉着皇太极在灌酒。
想起皇太极,鼻子又是一阵发酸,于是我没没脑地离开回廊,在府邸里瞎转悠。走着走着,忽听迎面有
脆生生地喊了声:“请格格安!”
我一愣,抬惊愕地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新房门
,那窗户纸上正映出红彤彤的摇影。我心一痛,正要调
回去,忽听里面传来一片惊呼,丫鬟们
糟糟地喊:
“主子!”
“福晋……”
大门嘎吱拉开,一身大红喜服,顶着大红喜帕的新娘子突然出现在门后。
“格格……”葛戴缓缓软下身子,双膝着地,跪在了门槛内。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大吃一惊,赶忙冲过去扶她。
“格格!格格……”葛戴的面容被喜帕完全遮住,瞧不出喜怒哀乐,然而她的声音却出奇的颤抖。我拉她起来,她死活不肯,争执间我手背上一凉,凝目一看,喜帕后竟滴下一串泪珠来。
我心里着了慌,忙叫道:“你们都出去!我和侧福晋有话说。”
丫鬟们先是一愣,而后表困惑地慢慢退到门外。大门缓缓关上,我费力地将葛戴从地上拖起来,将她拉到新房里。
“格格……格格……”她啜泣,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两个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伤心欲绝。
“你哭什么?”我彻底没了主张,脑子里闪过一个古怪的念,脱
道,“难道……你不愿意嫁给皇太极?”
她抽了气,摇
,喜帕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急遽晃动,“不是。”
“那你哭什么?”
“格格!婢该死……
婢本不配拥有这一切。这一切……这一切……原该是格格的!原该是格格你的啊!”她身子一矮,又在我面前跪了,泣不成声。
我心神恍惚,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葛戴你胡说什么呀?”
“婢没有胡说!”她突然一把扯下喜帕盖
。
我吓了一跳,她脸上化好的浓妆竟然全给眼泪冲花了,不由得一阵心疼,怜惜地说:“葛戴!别使小,打小看你长大,你的心思我还猜得几分,你对八阿哥有
!”
葛戴咬着唇,神闪烁,一抹羞涩
上脸颊,望着她涩然带羞的模样,我心里又是一抽。
“格格!婢不否认对八爷有
……但是,格格……这么些年跟着格格,
婢看得很真,八爷心里从
至尾都只有格格你一个……”
“胡……胡说……”我结结,心
如麻,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晃动,“这种话可不能
说!”
“婢晓得分寸!
婢不会在外
面前提半个字。
婢……”
“葛戴,没有的事,皇太极他……我和他……”一句原本简单明了的话却被我讲得支离碎,别说葛戴听得糊涂,就连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正僵持着,忽听门外喜娘大声嚷嚷:“八爷大喜!婢给爷道喜!”
我心里一凛,恍然明白过来自己如今身在何处,忙慌慌张张地将葛戴拉到喜床上坐好,替她盖上帕子。
“格格……”葛戴突然拖着我的手,小手冰凉。
“不要闹了,他来了……”
“对不起。”她掩在喜帕之后,低声说了这三个字,然后松开手,端端正正地在床沿上坐直了身子。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随着脚步声缓缓接近,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身后的脚步声突然断了,我遽然回,却发现皇太极正双靥通红地瞪着我。
他喝酒了!
是的,他喝酒了!而且肯定喝了不少!只是不知道此刻他还保持着几分清醒。
“我……回去了。”慌地低下
,我从他身边匆匆而过。没走几步,忽然手腕上一紧,被他攥住,稍稍一用力,我便踉跄着跌
他怀里。
他身上散发出一浓烈的酒香,闻者欲醉,我有那么一刻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