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男味的么?”
我大叫一声,笑着躲开。
翌早晨,三军开拔,我明白这才是往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奔去了。因皇太极需与大汗随扈同行,我不便跟在他左右,只能和
尔一起混在小兵里,缀在队伍之后前进。
远远地见前队伍正经过一片高粱地,秋风吹送,景色独美。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才心
放松。蓦地四周杀声震天,竟是从高粱地里出其不意地蹿出大批蒙古士兵来。
尔护着我连连后退,蒙古兵虽众,却不是金兵的对手。须臾,竟被金兵杀得丢盔卸甲,狼狈不堪地撤退。
蒙古兵退去,金兵重整,我正心有余悸地和尔讲着话,忽然马蹄阵响,竟是皇太极骑着大白从前
绕了回来。
他一脸焦灼之色,等看清我后,明显松了气,略一颔首,嘴里大声嗬了一下,仍是驾马飞快驰开。
“爷这是不放心福晋您呢!”尔憨笑着说。
望着皇太极远去的背影,我愣忡了许久,不禁幽幽叹息:“我要随征是否错了?我并不是想……成为他的包袱。”
大军重整后继续率兵进击,一路追杀蒙古兵至辽河。其后攻打喀尔喀扎鲁特部,生擒扎鲁特贝勒吉赛,其子色特奇尔、柯希克图二,以及吉赛亲信大臣岱噶尔塔布襄以及大臣十余
,共计一百五十余
。
金兵大获全胜,努尔哈赤擒获吉赛后,竟未杀他,而是将他囚禁于木笼之内。大军在扎鲁特停驻三,五千兵卒散遍方圆百里。
“可是逃了什么要紧的敌?”瞧这兴师动众的样子,竟大有不把扎鲁特掘地三尺誓不罢休之势。
“不是。”皇太极眼神邃,眸瞳如墨般黝黑,唇边勾起一丝讥讽的冷笑。
刹那间我如遭电击,恍然顿悟。
“吉赛讲不清将布喜娅玛拉到底埋骨何处,父汗……犯了倔脾气,说活要见,死要见尸!”
我黯然垂下。
三年了!我若是在那时当真死了,只怕遗骸也早被鸟兽噬尽,尸骨无存,他即便是掘地三尺,又有何用?
“悠然!”皇太极紧紧拥住我,从他身上缓缓传来温暖的气息,“都忘了吧……”
我点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早忘了!”
他定定地看了我,眼神复杂难懂,但随即便笑着拍了拍我的肩,“那就好。一会儿我还要出去!虽然明知搜寻无果,不过……总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一时皇太极离开了营帐,我闷坐着发呆,心绪杂。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帐外起了一阵喧哗,正不明所以,
尔掀帘进来,焦急地叫道:“不好了!贝勒爷把吉赛打了个半死!”
“啊?!”我又惊又急,怔怔地从椅墩上跳了起来。
“爷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把那个蒙古贝勒吉赛从木笼里拖出来一顿打,额亦都和安费扬古两位大
上前劝解,好容易把爷拖开了,谁晓得一旁一言不发的大贝勒竟突然发难,将吉赛一拳揍歪了鼻梁,按在地上往死里打……若非旁
拖得快,吉赛那厮的狗命只怕早丢了!唉,也不知道这两位爷今儿是怎么了,跟个囚虏发什么脾气。大贝勒在军中素以宽厚仁慈著称,可刚才打
时,那气势竟是前所未见地叫
心寒……”
我身子轻轻一晃,颓然无力地跌坐回椅墩上。
“福晋,现在可怎生是好,吉赛虽是败寇,可是大汗下令将他囚禁,若无谕旨旁是不得随意处置他的。贝勒爷这回只怕少不得要……”
手蒙住脸,混沌的意识渐渐恢复清晰,我长长地嘘了气:“没事!不会有事的……爷他自有分寸!”
做样子而已!该掌握何种火候,他应该比任何都清楚。
只是……代善!代善……
这是何苦?何苦啊……
五后,努尔哈赤带着吉赛等
从扎鲁特先行退兵,只留下皇太极正白旗一个牛录的兵力。
“东哥……”
我忍不住一颤。皇太极已有许久未再用这个名字喊过我了,这个称呼听起来陌生而又幽远。
“父汗罚我留在此处,替布喜娅玛拉造一座衣冠冢!”他徐徐地开,眼望一望无际的大
原,忽然扬手一指,“东哥!这一次是真的要彻底埋葬掉你的过去了!我要给你一个全新的
生!”
夕阳斜下,在地平线上拉出一缕橘色的神秘光辉,我眯起眼,将心里淡淡的悲哀扫开,大笑道:“衣冠冢吗?很好——很好!”心思一转,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座神秘的古墓来,心脏的跳动竟是猛地漏跳了一拍,我呀地低呼一声,叫道,“天哪!难道……”扭望去,并肩骑在大白背上的皇太极正困惑地朝我望来。
我咯咯一笑,抓着小白的鬃毛笑趴在它背上,眼角湿润,我笑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悠然!”
“啊,没事……没事。”我连忙止住笑意,“皇太极,布喜娅玛拉的衣冠冢,能否由我说了算?”
他眉一挑。
“我要给自己